绿盏慢悠悠地回到家，刚刚将甜豆糕摆到盘子里，院子口就传来了一道敲门声。
“来了。”
刚打开门，一只雪白的小老虎就从小虎子的怀里跳了下来，熟门熟路地往屋子里钻。
“我就知道刚刚您在旁边！”小虎子眼睛亮晶晶的，一脸强制压抑的自得，“我闻到了您身上香香的味道，还有甜豆糕！”
绿盏并没有用香膏，因为香味有时候会出卖她的行踪，反而造成不便，但这个孩子硬说他闻见了。
说了几回后，她也不索性不去管了。
反正，只要其他人闻不到就行。
绿盏捏捏他嫩滑的腮边肉，真心夸奖，“那你可真是厉害。”
屋子里传来了云峰“喵呜喵呜”的催促声，间或夹杂着几道尾巴打在地面上的响声，显然这头小白虎的耐心即将告罄。
“好了，你快进去吧。”绿盏拍了拍小虎子的肩膀。
“嗯！”
小虎子蹦跳着进屋，背影几乎称得上雀跃。
绿盏摇头失笑。
和小伙伴云峰一起分享了甜豆糕后，小虎子自觉地洗好了碗，又把自己和小白虎打理干净，这才坐到了绿盏对面。
“圣女，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您。”他悄悄说。
“什么秘密？”绿盏随意地逗着他，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，“难不成……是你阿娘也对甜豆糕情有独钟？你这般嗜甜，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……”
小虎子对她口中的这个人有些好奇，但还是否认，“不是，不过确实和我阿娘有关系。”
“说来听听。”
“昨天晚上，我睡到一半醒了过来，没瞧见我阿娘……”
小虎子家不大，又只有他们娘俩，为了有个照应，虎子和阿娘的卧房是相邻的。他们晚上睡觉没有关门的习惯，所以小虎子路过时一眼就可以瞥见房里没有人。
“……我就满屋子找了一圈，都没有发现，最后瞧见祠堂有光，就去了那里。我看到阿娘跪在了蒲团上，正在对着阿爹的牌位说话，她……她提到了圣女您……”
绿盏正襟危坐起来，“我？”
“对，虽然她只说了圣女两个字，但我知道她指的就是您。如果是浮光圣女，她肯定会加上名字的！”
小虎子紧迫地追着绿盏的眼睛，生怕她因为他年纪小而不相信。
“你别紧张，”绿盏拍拍他的小肩膀，“我相信你说的话，只是为什么呢？你阿娘和以前的我关系好吗？”
“不知道，”小虎子诚实地摇摇头，“阿娘从来不提过去的事，也不曾提过您的名字，昨晚是第一次，所以我赶紧来告诉您了。”
绿盏笑笑，伸出手，将他衣襟处掉落的糕点碎屑拍干净。
小虎子小脸一红，却还是乖乖地任由她施为。
借着这个动作平复了一下心情，绿盏再次提问：
“那小虎子，你是否还记得你阿娘说了什么？”
“记得，就一句话，我只听一遍就记住了！圣女您听好了：相公，你说的没错，圣女她回来了。”
小虎子模仿着阿娘的口吻，稚嫩的小脸和沧桑的语气违和感十足。
“没了？”绿盏确认般地问。
小虎子肯定地点点头。
“那你阿娘可曾说了别的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