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明白这一切后，林妮豁然开朗，那层加盖在她记忆上的阴霾瞬间散去。
张霖淙杀死了林雨蛰，从他那里得到了忘道，且与自己不同，他能完美发挥忘道的能力，早在自己进入玉城山的那一刻便已经被他以忘道影响了。
这种影响不是针对某个人，而是一种大范围，无差别的影响，他掩盖了几个真相，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一，闻人家的附灵秘术。
二，他自己的存在。
这种影响应该只能对金丹上人之下起作用，所以当半只脚踏入金丹的听风大师兄到来时，他的掩盖第一次失效了。
听风大师兄记得闻人家的附灵秘术，他掩盖的第一个真相便不攻自破了。
而张洲钦的到来则破了他的第二个真相，虽然不知道张洲钦是怎么避开忘道影响的，但事实就是他不仅记得张霖淙这个人，更是直接指出他就在玉城山，就在闻人家。
然而那个家伙的布置不仅于此，当这两个被掩盖的真相被破后，那个专门针对自己的错乱记忆便会生效。
直到触发关键点，林雨蛰已死，这个影响才彻底消失。
尽管现在那个影响林妮记忆的阴霾已经被扫除，可林妮还是没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隔空对自己施加忘道影响的。
也许只能去问他本人了。
“没想到我一直以为敌人是林雨蛰竟然是受到了他的影响，这个家伙若是想弄死我，我怕是已经死好几次了。”
这不是林妮在妄自菲薄，在玉城山这几天，敌暗我明的情况下，林妮有不止一次露出过致命的破绽。
可张霖淙似乎压根就没有杀林妮的打算，当初在海珠也是，那么好的机会他都没有动手。
“他的所作所为明显在给姐姐使绊子，却总是留机会，这个家伙到底想干嘛？”
孙晨雨也是一头雾水，完全看不懂张霖淙的操作。
其实不仅是她们，就连始终跟她一起行动的那个女人也搞不懂他的想法。
她不止一次想对林妮下死手，可都被阻止了。
不过说到行为怪异，林妮突然想起了齐术。
齐家发生的一切怪事都是齐术在修炼他的混乱之道，那有没有一种可能，玉城山的乱象也是张霖淙在乘机修炼自己的道？
想到这里，林妮直接呼唤烦人精。
“别叫了，我都听到了。”
烦人精的声音响起，听起来颇为无奈。
“你能想到这个张霖淙的道是什么吗？”
“排除掉我这里的三个，忘道一个，老加的道也能排除，剩下的四个道都有可能，眼下的情况之复杂，根本没办法从表象看透真实。”
这就是张霖淙比齐术聪明的地方了，他不会只制造符合自己道的环境，那样太容易暴露自己了。
“老加是谁？”
“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最强吗？就是他，他的道比较特殊。”
“那个你们联手先坑的人？”
这话说得烦人精有些尴尬，虽然是事实，可也不能这么直白不是？
“那叫策略。”
“所以除了老加，那都有可能的四个道是什么？”
“奴役，分化，掌欲，杀戮。”
“这……怎么听起来都不像什么正经的道？”
不仅是这四个，已知的魅惑，魔，混乱都不像是什么正派的道，也就忘道还算中庸。
“大道就这么多，要么逆流而上杀道主夺大道，要么另寻他道，可能成为道主的又有哪个是简单的？夺道失败就是湮灭于无，不知多少岁月的辛苦修炼一朝尽丧，除了那些疯子，谁又能真的不顾一切的去赌呢？”
林妮明白了，看来修仙这条路无论到什么境界都是一路荆棘。
“我现在走的是你的魅惑之道，将来岂不是要跟你争这条道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