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笠和林芝默然不语。
他们本来以为钟离意病情奇迹般的好转了，心里正感欣慰。
结果她这一番话下来，原来什么也没变啊。非但没起到安慰作用，昨天的那些沉重阴霾一下子又盖上了心头。
不过，至少她想开了，那也挺好的。说起来她的自我调节能力真的是很有天赋，这种生死大事她居然都能自己化开心结。
太厉害了。
只不过他们两人心中的沉痛却丝毫没有半点缓解。
“是啊，”段笠站起身，强作欢喜，“最后几天了……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嘛……”他说不下去了。
“你们这是干嘛啊？”钟离意嗔道，“我自己都看开了，你们总这样愁眉苦脸的干啥啊？
“我还想着一定要高高兴兴地过好最后几天呢，看到你们这样，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啊？”
段笠和林芝对视了一眼，没有说话。
似乎她说的没有什么毛病，尽管这丝毫没有影响最后的结局。
干嘛总是悲伤呢？
充分享受跟她最后在一起的几天，有什么不好吗？为什么要在沉重的氛围度过这几天呢？
同样的结局，开心地迎接和悲伤地迎接，有什么区别？为什么要悲伤？
万一最后又突然出现转机了呢？谁说的准？
“好，”段笠深深叹了口气，“最后几天，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，谁也不许悲伤。”
“好，一言为定！”钟离意笑道。
段笠又转头看向林芝。
她眼神中仍然藏不住忧伤之色，但也同样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们先赶紧吃点馒头吧，一天一夜没吃饭了。”钟离意把木桌上的盘子端了过来，“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。”
段笠好奇：“你去哪儿做的啊？”
“就在一楼的厨房啊。”她说，“我跟店家借了一下火炉，借了点面粉，给了他们几块下品灵石。然后就做了这一盘的馒头。”
段笠从盘中拿起一个馒头，皱着眉头。
这些馒头各个都发的特别大，跟一块铅球似的，看上去吃一个就能吃撑。
钟离意挠挠头：“第一次做嘛，掌握不好火候……我一直想试试烹饪，所以第一次弄，没什么经验。”
“没事……看着挺有食欲的。”他违心地说，“从礼塘到束河镇还挺远的，你做的这些大馒头正好路上当干粮吧。”
“嫌不想吃你就直说！”
……
三人简单用过早饭后，收拾好行装继续上路了，跟其他人汇合，准备出发。
齐壮实、任晓寒和任可意都很惊讶地看着钟离意，看她像没事人一样，好像昨天的事情就跟一场梦似的。
段笠悄悄跟他们解释了一番，大家才心领神会。
“如此当然最好了。小师妹真的是大心脏啊，挺佩服的。”任晓寒感慨。
段笠默然。什么好不好的，最后结局还不是一样？但他也点头表示认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