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年不解地问，“为什么？你都还没去问？”
穆清越语气冷淡，“何先生，我也不是圣人，不是什么人都帮的了。”
何年登时皱眉，“清越，我知道，这次麻烦你有些唐突，但你不能不帮帮他，他可是你的……”
“他是我什么？”穆清越心下怀疑，这话说的好没头没脑。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何年眼神闪躲，慌乱中拿起水杯抿了一口。
穆清越却听出了些端倪，想起之前在家里，何年看着铃铛手镯，问她的那些话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，问，“何先生，您是不是认识我的亲生父母？”
闻言，何年攥着水杯的手紧了紧，目光闪烁，“你为什么会这么问？”
“您认识我那个铃铛手镯，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，所以，您能不能告诉我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一番天人交战，何年才道，“清越，你恨你的父母吗？”
恨吗？说不恨是假的，那时她还那么小，就被父母抛弃，这么多年也对她不闻不问，这是有多么不待见她这个孩子啊？
穆清越苦笑，“时间太久了，也无所谓恨不恨了。”
何年垂眸，心里却有隐隐的钝痛，“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，就没有回头路，你恨他们也是应该的。”
穆清越锋利的眼神盯着何年，他的精神尚好，只是鬓边已经有了白发，目光炯炯，脸上的皱纹却也日渐深了起来，那张脸有些陌生却也熟悉，那种久违的亲切感又生出些许，半晌，她轻声开口，“您就是我的父亲，对吗？”
“砰”的一声，何年的水杯顿时掉在地上，碎了一地的玻璃，水花四溅，他慌忙扯了扯自己沾湿的裤脚。一抬眼，就见到那只纤细的手递过来一张餐巾纸。
“谢谢。”何年心神不宁地擦了擦，眼中满是愧疚，她甚至有点不敢看她。
“清越，对不起，当年，要不是因为我的病需要出国治疗，我也不会扔下你不管。”说起这些，何年眼眶微红，眼角氤着湿意。
穆清越却很平静，毕竟，经历了孤儿院的日子，又和养母相依为命长大，到养母去世，她一个人经历了这么多，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了。
“那我母亲呢？”
说起岑玉，何年的眼皮跳了跳，斟酌片刻，还是决定把真相都告诉她，“你母亲和我是青梅竹马，遗憾的是，我们那时候并没有结婚，她生下你之后，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嫁给了别人。”
只是他没说，当年，是岑玉先变了心，再加上两家不同意这门婚事，所以，她嫁给了蒋宏。
原来是这样，父母感情破裂，然后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，所以，她这个私生女，就成了多余的人。
“那她现在……”
“她也在Z市。”
听到这话，穆清越不知怎地，攥着手指，竟还是生出了一丝期待，“她是……”
“清越。”
穆清越正要开口，就见韩茜茜笑着走了过来，她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怎么来了也没跟我说一声？”
一抬眼，这才看到对面坐着一位神情凝重的男人，她笑道，“何先生，是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