察觉到浮屠的担忧，苏娇娘笑了笑。
小孩背着她肯定干了什么事儿。
“带路。”苏娇娘伸手拉住浮屠的小手。
浮屠感觉到被柔软的大手抓着，脸上瞬间变红，耳尖后头热乎乎的，仿佛要炸裂一般。
竟然抓着他的手，真是大胆！
但是竟然舍不得放开，这可是他的娘亲啊！
浮屠呼出一口气，拉着苏娇娘往陆家老宅走去。
里面早就荒废，一个冬日没有住人，蜘蛛网爬满墙角，屋顶也开始坍塌，雪花将院里的槐树压断一根纸条，破败感直接袭来。
推开屋子，阳光钻进来。
将屋里的尘埃照亮。
还有那满脸苍白的宋迁。
许久不见阳光，宋迁被刺眼光芒照射，眯了一下眼睛，脸上带着无限的眷恋。生活在黑暗里的人，对阳光，总是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。
“又见面了。”宋迁看见苏娇娘，眼神微凝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。
苏娇娘呼吸一下，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。
看着似乎瘦了二十斤的宋迁，脸上还带着红色斑点如湿疹一样的东西，她眼里没有露出一丝怜悯，对上毒贩子，不管用多恶毒的手段都不恶毒。
因为他值得。
值得被扒皮抽筋，千刀万剐，生不如死。
尊严，体面，那是遵纪守法，那是有道德的人才有的。
“罂粟产地是哪里，还有什么销售渠道，你们组织有多少人，目的是什么？已经控制了多少人？”
苏娇娘一口气将自己心里所有的疑问都给抛出来。
宋迁笑了笑，闭嘴不言。
玄衣卫在他身上用了那么多恶心手段，他都没有交代，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到来，就立马屁.股尿流的将真相说出来。
“不说？”苏娇娘问道。
宋迁点头：“不说。”
“那你去死吧！”苏娇娘手里拿着匕首，朝着宋迁心脏捅过去。
宋迁闭眼，等着死亡到来。
然而，刺痛感，生命尽头的无力感，并没有传来。
他慢慢睁开眼睛，对上小个子陆浮屠。
“折腾什么，都这样了我还没说，你觉得还有其他手段？”若是扛不住的时候，他会亲手选择结束自己的狗命。
现在他身体已经破败凌乱，生不如死。
即使这样，都没有交代。
“儿子？”苏娇娘眼里也带着疑惑。
宋迁身上全是伤，距离近了还能看见有蚂蚁爬来爬去，蚂蚁在伤口爬动，这不是正常人能忍受得了的。
在这样的情况下，他巍然不动。
甚至还能谈笑风生。
即使用后世那些实验，估计也不会让铁鸭子开口。
这种情况，直接把人搞死就好。
最起码死人没有办法搞事儿。
最起码死一个毒贩子，这世界上就会少一个毒贩子，无辜被害人可以少一个。
“……”浮屠拉着苏娇娘走出去。
“娘亲，可以钓鱼！”浮屠说道。
苏娇娘眼里带着笑：“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甘心当鱼饵？”
如果把宋迁放回去，那是放虎归山，不是钓鱼啊！
傻崽崽。
怪不得是反派不是主角。
什么样的人可以当鱼饵，什么样的人不能当，这是专业课程，她学过的，但是小浮屠可能没有学过系统专业的知识。
苏娇娘坐在院子里的大石头上，认真给浮屠讲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