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了电话，赵如息心里再次感慨，白晓然果然是老天爷的亲闺女。
当初她做整体造型方案时，皮草外套最和谐，但受动物保护观念的影响，心下抵触皮毛制品。正犹豫着，竟然在购物网站上刷到了一家做工精细的环保皮草，照片上能看出毛色光滑油亮，黑色高级，不像人造反而像天然的。
于是她跟对方确认过用料之后，盘算着有充足的时间退货，就下单了想拿到手试试看。
效果意外的好。
赵如息觉得环保皮草也很好，两个人就这么定下来了。
因此网上的各种声音，算不得大问题，两边都沉得住气，让子弹先飞一会。
“怎么回事？不是说这件没有借出去吗？”廖薇薇坐到沙发上，气冲冲地质问经纪人。
“小李你怎么打听的？”经纪人祸水东引，冲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造型师助理。廖薇薇的造型师Berk是业内的金字招牌，经纪人不敢向他他脾气，只能在助理身上撒气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Berk说他跟Y家的高管问过了，对方说暂时没有外借的计划。”小李缩了缩脖子，细声细气回答。
“咱们先想想怎么解决。”经纪人安抚地拍了拍廖薇薇的肩膀。
Berk是男人，他的伴侣——Y家高管也是男人。不少高定都是通过这个人借到的，这次的Berk借礼服被拒，还跟这名高管闹了脾气，对方无奈告诉他这件Y家这件高定礼服全球限量一件，国外总部非常重视这件新品，因此无外借打算。
廖薇薇笃定自己跟Y家过去合作愉快的份上，对方不会为了一件高定打她的脸，因此便找自己管用的渠道一比一复刻了这件礼服。
精细度上肯定是不比正品的，但社交距离不会被认出来就足够了。
就当她好心是帮Y家宣传了。
于是她毫无心理负担地穿着复制品，大大方方地面对红毯对面的闪光灯。
一切都如她预期，Y家没出来认领，但也没急着否认。
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美貌和品牌宠儿的光环上，对于跟Y家合作多次的廖薇薇，穿个新款礼服也算不得什么新鲜事。
“只要我穿的是真的，别人的才不重要，哼！”廖薇薇翘起手指，盯着红艳艳的指尖，冷笑一声，“我借不到的，别人也别想！真的我也能让它变成假的！”
Berk最近通过他的相好，偷摸给廖薇薇介绍了另外一个Y家高层金主，两个人在各自的领域实现了强强联手。
廖薇薇有一点说得没错，白晓然也没借到这件礼服，理由同上。
陆祈安在赵如息的妆造上向来没有上限，她又有灵感想爆改一下，于是请示周骁后，由流光传媒出面买了下来。
廖薇薇联系自己新任金主的时候，赵如息也在跟江莱感叹廖薇薇的胆子。
江莱跟了赵如息半年多的时间，见识多了，懂的多了，也意识到自己当初被廖薇薇以一纸保密协议唬住是多么的可笑。
“廖薇薇有个路子，一比一定做，样子能像个七七八八。”晚上在回去的车上，江莱跟赵如息说着，“她是惯犯了，借不到的就做假，之前品牌方看在她金主的面子上，不好说什么，只要不给国外总部知道，就息事宁人了。”
“我去定做的地方给她取过礼服，在一个小区一楼，地下室别有洞天，有将近一百平，挂着好多衣服。”
“也是个能人。”赵如息感叹。廖薇薇的做法，她想都不敢想。
既已尝到甜头，野心只会被贪婪的养分滋养，在内心疯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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