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肆猩红的眼睛，瞬也不瞬的盯着肖恙。
可面前那灰色的眼瞳中，除了冰冷毫无其他，像是随手就会将手中鬼奴灭杀吃掉一样。
这一刻，李肆突然发现，原来他对肖恙竟然丝毫都不了解！
肖恙似乎每一次都有可以逆风翻盘的能力。
第一次见到时，他完全以普通人身份策反李伤就是，后来出其不意，重伤李律也是。
而这次，他在有所准备的前提下请君入瓮，可最后肖恙还是赢了。
并且还是有这种令他不得不认输的绝对方式！
半晌，他沙哑开口。
“你想谈什么？”
“嗯……”肖恙低头，食指在拘魂链上轻轻剐蹭，“不如你自己说吧！”
他看向李肆，“若我觉得满意，我就放了它，若我不满意……”
肖恙手指在链子上点了点，链子开始收紧。
“唔…”
“住手！”李肆惊呼一声！
“好，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说，但你至少给个范围，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想听什么！”
“没有范围！给你三个机会，随你想说什么。”肖恙歪头看他，“只是若我没听到我想听的…你知道结果的？”
李肆目光狠厉，手指攥紧。
肖恙无视他的动作，扯了扯嘴角，“开始吧，第一个。”
“……”
李肆深吸一口气，“关于肖汉生的事……我只知道他也是个驭鬼师，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江城，我家老爷子发现后找过他做李家供奉，但被拒绝了，后来肖汉生突然就不知去向。
前段时间，因为你，老爷子派人来到宁城，意外发现肖汉生就是你爷爷 ，老爷子还亲自过来一趟，结果识破你家中那位的伪装后便回去了，把我留在这边…是为了继续探查肖汉生的踪迹。”
李肆一口气直接倒完一段话，然后看向肖恙。
肖恙冷笑了下。
看来这李肆还不老实啊！
没有说话，他直接收紧锁链，那女鬼脖子上立时开始冒出黑烟。
“你干什么！”李肆大惊，“我没有说谎！”
肖恙无视李肆的激动，手上依旧不松力，“看来你是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势，趁我还有耐心，你最好别耍花样。”
“是因为一件东西！”李肆妥协，紧忙再次出口，“是一件法器！”
肖恙闻言手上稍稍松了力道。
于是李肆只好继续说道：“当年老爷子在第一次见到肖汉生，是在和二房那场争斗中，原本二房已经要彻底失败，二房那老头子也马上就要没了生机，结果肖汉生突然出现，用那件法器斗转了局势，不但救下李老二，还将我爷爷重伤，之后便不知所踪。”
“前段时间老爷子发现肖汉生后来了宁城，在这里感受到当年那件法器的气息，但发现肖汉生不在，这才令我留在这，寻找那件东西。”
语毕，李肆紧抿着唇看着肖恙。
肖恙嘴角满意的弯了弯，灰色瞳孔已经逐渐转白，他晃了晃有些发蒙的脑袋。
“第二件。”
李肆紧握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，死死的压抑着心中的屈辱与愤怒，“关于你爷爷的事我已经全都告诉你了，你还想知道什么？”
肖恙没有理他，像是在出神。
李肆只好认命的叹了口气，“……其实当年李家内斗，是因为一个盒子。”
说着，他看了后方的赵牧尘一眼，然后抬脚走近肖恙。
肖恙似是没有察觉，只是手中链子晃了下，李肆只好停下脚步，放低声音。
“李家在老爷子的上一辈意外得到一个盒子，这件东西具体是什么连上一辈子的老太爷都不知道，但自从肖汉生出现后，那盒子第一次出现异常，开始释放出鬼气。之前老爷子在宁城也发现过类似那盒子里的鬼气，所以他猜测，在宁城或许也有一件类似的东西。”
肖恙面无表情，表情已经变得越来越麻木，连脑子都已经变得有些不清楚。
“第…三…个。”
“……我来了这里后，发现这里周围的结构很奇怪，若是没有鬼气开路，根本进不了这座坟圈，而且这里所有坟墓的位置都很有章法，像极了养鬼阵，养鬼阵中有个阵心，正是鬼气最浓郁之地，可我刚刚拆了所有的坟却什么都没有找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