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家鸣不是第一次来大言投资公司。
但是，今天这样的场景绝对是第一次见到：
诺大的办公室，桌椅电器都被搬空了，只剩下一些纸张，资料夹子，碎垃圾等胡乱的堆着，偶尔有几张纸借着门口吹来的风，在空中画个圈又落向另一个角落里。
它们没有悲伤，因为这是它们的宿命：被生产出来，物尽其用以后又归为垃圾，送去垃圾处理场。
方家鸣一边找插脚的地儿，一边摇头感叹。
投资需谨慎啊！
秦泽言站在他的办公室里，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向外面，窗外依旧繁华如初，而他一手打造的商业帝国却毁在了自己手里。
以前，他站在这个地方，感觉自己像个王。
如今，像一个亡国君主。
这么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，他除了有点失落以外，竟然还有那么点轻松。
不用每天担心股市的波动，不用每天担心国际局势和国内经济政策调整，他的脑袋里现在分外清明……
方家鸣推开门，一边用手胡乱的扇着随风飘进来的灰尘，一边开玩笑说，
“你不会是想不开了，想跳楼吧？”
秦泽言没有回头，而是摸出口袋里的烟盒，抽出一根叼在嘴里，却怎么也摸不着打火机了。
“你放心好了，你跳楼了，我都不会跳，老子还没生儿子呢！”
两个人哈哈笑了一阵，笑完后，秦泽言似乎更难受了，把嘴里叼的烟直接扔到了地上。
方家鸣看他这办公室里也被搬空了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，便发起牢骚。
“老秦，你也太不够意思了，我的电话都不接，害我特地跑过来一趟，来了，不用说喝杯咖啡了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！”
“电话太多了，我关机了，你来找我什么事，不会是来劝我别跳楼的吧？”
方家鸣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，递给了秦泽言，说，
“这里面的钱都是蓝月让我给你的，一共一百七十万。”
秦泽言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忽然眼里有些东西在阳光下闪烁，他别过头去，在方家鸣看不到的间隙揉了一下眼睛，凄凄然说道，
“我什么时候沦落到让这个臭女人借钱给我了！曾经我想把我所有的财富跟她分享，她不要，现在我一穷二白了，她反倒出来接济我。”
“我特妈活得真窝囊！她离开我是对的，跟我结婚的话，还要跟我一起面对这么多的债务！”
“泽言，你别说丧气话，蓝月她这是担心你，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有你！”
“你他妈也给我闭嘴吧，是谁当初说不知道她在哪里的？我看她现在的老公，也是你牵线搭桥的吧？你行啊，老方，两边装好人呐，把我当傻子耍！”
秦泽言一把将那张卡打在了地上，方家鸣知道他现在难受，也不跟他生气，将那张卡捡起来放在了窗台边，
“泽言，我把卡放这里了，虽然我知道这些钱解决不了多少问题，是蓝月的一片心意，所谓的爱啊，整天喊着多虚，还是用钱表达最直接，你好好想想吧！”
方家鸣走后，秦泽言蹲在窗台边，拿起那张卡，贴在自己胸口呜咽了一阵，抬起头看着远处的云，骂了句：
“王八蛋，你倒是跟我说密码呀！”
Q市文洋家。
蓝月心不在焉的夹起一块豆腐往嘴里塞，
文心一和文洋看傻子一样看着蓝月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