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么从没在家里见过这个东西？
傅闻渊接过笔记本，随手翻到最后一页。
“……？”
这是日记么，除了最后两行字，其他的都不是陆时写的。
不，不对。
傅闻渊皱着眉快速翻完了整本日记。
与其说其他都不是陆时写的，更像是——其他的都是陆时写的？
这和他一开始拿到的调查资料完全一致。
那原来的陆时去哪了？现在的陆时……还会一直在么。
正想得出神，面前的门却突然开了。
陆时发丝凌乱，看着像是从被窝里滚了一圈刚刚出来，“你——”话刚开了个头，突然看见傅闻渊手里拿着的笔记本。
青年顿时面色一白，“你看完了？”
他的目光紧紧盯着笔记本，感觉万物突然失去了所有颜色，只剩下无边的白，无尽的茫然。
傅闻渊看见了，怎么办，会觉得他是个怪物么？会不会让人来把他赶出去?
会觉得他很恶心么？
傅闻渊看见他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，心疼得要命，哪还管得了什么笔记本。
“陆时！”他伸手，想要拉住陆时的胳膊。
陆时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后退一步，躲开他的手，飞快地把门重新关上。
他不敢也不想知道傅闻渊下一秒要说什么，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。
青年靠着门缓缓滑下，抱着膝坐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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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闻渊没想到刚见一面陆时就又不愿意理他了，只能把笔记本放在一边，去房间里拿备用钥匙。
在开门之前他最后敲了一次门，依旧没有回应。
“咔哒。”
门缓缓向外打开。
陆时依旧抱膝坐在地上。
即使铺了厚厚的毯子，依然可能会凉。
傅闻渊无奈地弯腰，将手臂环入他腿间，直接将人抱了起来。
“不高兴就拿我撒气，别让自己难受，嗯？”
陆时还是不说话。
傅闻渊蹭蹭他的发顶，“不要不理我，好不好？”
“……你看了那本笔记之后，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？”傅闻渊的反应和他设想中的完全不一致，确定他没有反感的情绪之后，陆时过了好一会，才小声开口。
“如果你不想说，我就不问。”傅闻渊坐到床边，但没有把陆时放下来，依旧将他抱在腿上。
“我只想知道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你会突然不见么？”就像原来的陆时一样。
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、说、什、么？”傅闻渊一怔，艰难地询问。
他可以永远在陆时的身边，可以找无数人确认他的安全，却完全没有办法保证可以让陆时永远地停留在这具身体里。
这完全是他无法触及的领域。
陆时捂住脸，郁闷地回答：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他原来很想回家，他想念父亲和母亲，会很担心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之后会不会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