约莫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在身后追着，头顶上长着一对有花纹的耳朵，警惕地盯着暮晴。
“阿殊哥哥。”
被称作蝶衣的小女孩扑到他怀里，被小男孩稳稳接住。
“阿殊哥哥，漂亮姐姐说我长大以后也会这么漂亮！”
小男孩摸了摸她柔软细腻的头发，满脸宠溺。
“会的。”
他牵上小女孩转身离开，还不忘用警惕的眼神回头盯着暮晴。
暮晴有点摸不着头脑，她看起来这么像坏人么？
不过，这个叫蝶衣的小女孩儿，倒是格外亲切。
...
空气间开始凝固，场景碎裂。
人来人往的集市上，叫卖声、马车声、乐声贯耳不绝。
暮晴低头一看，自己身上穿着凡界的服装。
“啊！”
“妖女！妖女！”
身着天蚕丝罗裳的少女被马车撞翻在地，手足无措的她，露出了长长的触角。
“呜呜呜，我不是妖女，我...”
一阵灵力光波袭来，少女吓得立刻退后。
那人不依不饶，一派正道斩妖除魔的模样。
“妖女！你的触角都露出来了，莫不是要来人间作乱？”
蝶衣这才发现，自己因为紧张露出了触角。
“我没有！我只是想来人族逛逛！”
“哼！妖女贯会找些托词！”
暮晴眯了眯眼，那修士的修为明显在少女之上。
正当她要出手之时，身后一阵剑光袭来，挑开了那名修士的灵力光波。
“你是何人？”
那名修士面露不善地盯着一身黑袍的男子。
“与你无关。”
黑袍男子抱起地上的少女，一个闪身离开了主街。
...
夜色黯然的山谷里，星河璀璨。
“多谢少侠！我叫蝶衣，你呢？”
黑袍男子没有开口，银色发冠将他一头墨发束起，更衬得他淡漠得不近人情。
良久，低沉的嗓音响起。
“颜辞。”
蝶衣眨着扑闪扑闪的狐狸眼，眼含秋水，盛满了星光。
“嗯！”
往后的岁月里，暮晴走马观花地看完了两人的爱情故事。
一个喋喋不休如话痨一般的少女，一个淡漠冷静却剑术超群的修士，一起执剑挽救被妖兽困扰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；
一起扮作普通兄妹，惩恶扬善；
一起策马踏遍皑皑白雪找一株灵草，只为了给受伤的小妖治病。
...
大红灯笼高悬，红色的床褥上洒满了桂圆花生，龙凤烛滋滋燃烧，照亮了通红喜庆的房间。
少女的红盖头被轻轻掀起，露出那张绝色小脸。
“蝶衣...”
“阿辞...”
...
“颜辞！你乃是我仙月谷千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剑道弟子，当真要为了一个妖女，叛出宗门？”
颜辞那张锋利淡漠的脸上，满是坚定。
“是！徒儿不孝，自请出宗门！”
“你！”
留着鲶鱼须胡子的掌门浑身颤抖地指着颜辞。
暮晴身上也换上了仙月谷的服装，站在一众弟子中，也看到了最前方的颜尘。
眼看那鲶鱼须掌门就要倒下，颜尘赶忙上前扶住他。
“掌门师兄，你就让师兄走吧。”
彼时的颜尘还十分年轻，面露担忧地望着颜辞。
“罢了，颜辞，你走吧，以后，莫要再说你是我仙月谷之人。”
颜辞的脸上盈着浓浓的不舍和歉意，低下了他那高昂的头颅，双膝跪地，叩了三叩。
“谢师父！”
男子毅然转身，飞奔下山。
“阿辞！”
蝶衣满心欢喜地冲到他怀里，二人相拥。
暮晴注意到，蝶衣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。
...
“好啊！她蝶衣可还记得，自己是我蝶妖一族的公主吗？”
头上长着黑色触角的中年男人浑身一颤，底下匍匐的妖怪们忍不住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