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进入四月中旬，天气渐暖。
孟栀脱下厚重的羽绒，换上宽大的校服外套。
不过最近这几天，她隐隐觉得不对劲，每次上厕所，有人似有似无地对她指指点点。
她望过去，议论声停止，反而对她露出友好地笑容。
“孟栀。”
班长温宁敲了敲孟栀的桌面，“金老师找你。”
“现在吗？”
“嗯，现在过去。”
语文组的办公室在楼上，孟栀从教室出去后拐了个弯上楼梯。
“哎，听说了没，孟栀和顾时宴在谈恋爱。”
“怎么可能，顾时宴不是退学了吗？”
“我听说没有退学，只办了休学而已。不过孟栀怎么会和她谈恋爱，孟栀哎~文科第一，顾时宴听说现在抽烟喝酒打架样样来，孟栀这么乖怎么可能看上他。”
楼梯转角有三四个女生围成一圈，议论声很小，但孟栀所在的位置离她们很近，偏偏是个她们看不到的死角。
孟栀停下脚步，她不是故意要偷听，只是现在走上去，估计会尴尬到抠脚趾。
“我也是听隔壁班朋友说的，据说有人看他们手拉手一起逛街吃饭。”
孟栀一顿，她们口中的孟栀，确定是她吗？
她什么时候和顾时宴拉手了？
“啊~拉手啊！我去我去，如果顾时宴不退学，她们倒是挺配的，文理科的第一名谈恋爱，老师也拿他们没办法。”
几人聊得火热，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楼梯上她们口中的正主正在吃瓜。
“不过我很好奇，顾时宴都不在学校，那是谁看到她们逛街牵手的？”
“三班传出来的，估计是谁碰巧看到了。”
“我不信，孟栀这么乖。”
“小说里乖乖女更会被乖张痞坏的校霸吸引，可能乖孩子心底里都住着一头野兽，而且听回澜的同学说，以前在回澜，她俩关系就挺好的，日久生情啊。”
“你这么一说，我还挺好嗑的，今天我去一楼上厕所，孟栀还看了我一眼，她真好看。”
“你这个颜狗，只要长得好看你都喜欢。”
叮铃铃——
铃声响到一半，几人意犹未尽回各自教室。
孟栀继续上楼。
“金老师，你找我？”
语文组办公室大门开着，只有金瑶一人。
听到声音，金瑶抬头，指了指已经放在一侧的椅子，“孟栀，坐。”
待孟栀坐下，金瑶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，放到她面前，“你看看。”
孟栀看到照片，“轰”的一声，整个人定住了。
照片里，顾时宴拍的有点糊，但她的侧脸却清晰可见。
对面对坐着吃饭的、单元楼下对望的......
其中一张照片，他们两个仿佛手牵手宛如一对亲密的恋人......
孟栀脸上如火中烧，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。
“孟栀，这几张照片上学期末就收到了，当时我找你聊过。”金瑶缓缓道。
孟栀仔细回想，难怪当初她会觉得怪异，金老师说了一些难以理解的话。
“金老师，我，我和顾时宴没有谈恋爱，真的，比金子还真。”孟栀认真地看着金瑶，试图解释，“初三临时转学，课程内容跟不上，他组了个学习小组，帮了我很多，不然我可能考不上三中。”
“现在他休学了，我给他送理科班的笔记。”
金瑶仔细观察孟栀的表情。
眼神真诚，双手紧握，放在办公桌上，没有多余的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