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旧是空亡。
她的呼吸乱了一瞬间，很快恢复了正常，重新看向老夫人的时候，眼底有老夫人看不懂的情愫。
老夫人似乎已经明白了过来，“您直说吧，我承受得住。”
“您说的没错，霍昂已经在那天就死了……你们的母子缘尽了已经二十多年了。”
此言一出，老夫人肉眼可见的颓了下去。
她虚弱无力的靠在沙发的扶手上，一张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。
即便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，可亲耳听到这个事实的时候，她还是难受的不能自已。
两行浊泪从她的眼眶流了出来，“是啊，我早该知道，是我自欺欺人，甚至连个给我那儿子办一个葬礼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方生方死，方死方生，老夫人您节哀，死从来不是终止，是另一个开端罢了。”拂尘试图宽慰眼前已经没了以往戾气的霍老太太。
“罢了罢了！”霍老太太夸着串珠的手无力的挥了挥，“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，可是没有了灵魂那具躯壳有能怎样呢？我儿子已经没了，那具躯壳随你处置吧，我不想再看到他祸害霍家的任何一个人了。”
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，霍老太太早就已经经历枯竭了，她自知自己活不了两年了，深思熟虑过后，还是希望能在自己活着的时候，送走霍昂，给他这具身体一个体面的葬礼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世间大悲。
比这个更难受的事，她的儿子已经死了，却有人利用这个躯壳做尽坏事。
拂尘刚想再说什么，却看到霍老太的印堂上围绕着一股黑色的雾气，这是刚刚才出现的。
她仔细打量着这个肉眼看不到的雾气，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。
如果，现在的霍昂知道霍老太太已经知道了他不是本尊的事情，那是必会为了保住现在的一切，保住那个蝙蝠精而动了杀心。
修邪术的人，杀人和杀蚂蚁没有任何区别！
拂尘只觉得后脊梁骨发凉，如果她算的没错，霍昂现在已经起了灭霍家满满门的心思了。
“老夫人，我知道您现在很难过，但是您现在必须要清楚一件事情。”拂尘放下茶盏，说的异常郑重，“霍家现在有灭门之灾。”
“咔哒！”
老夫人手里的串珠忽然断掉了，檀木的珠子滚落，散了一地。
珠子滚落了半天才恢复平静，霍老太太的脸因为过度震惊，脸上的沟壑都平了不少，“你，你，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霍家现在有灭门之灾，灭你们主系的门，也就是你、霍灵萱和霍昀霆！”拂尘的话没有任何的修饰。
往往这时候，霍老太太这样的当事人需要的就是好听的修饰。
霍老太的手指颤抖起来，“可有化解的方法？”
拂尘沉默了，因为这团黑雾现在不过是霍昂的心念，因为那具躯体是霍老太太生出来的，所以跟霍老太太血肉相连，能感应得到。
一个念想，要她如何化解？
除非……
拂尘舔舐了一下上唇，心念一转，“我还真有个方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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