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的做好准备了？”
“嗯，老爷子说过的话，我都记在心里了。”
李沧蓝笑了笑，又顿了一下，对上陶先明逐渐严肃的神情，转为苦笑：“又不是上战场这种非生即死的，不用搞的这么严肃。”
“决定即是战场，当带着某种意志一意孤行，结果或许比非生即死还要差，毛南去把门关上吧，反正一个客人也没有。”
“你为什么自己不去？”毛一这么说着，还是不情愿的离开了吧台。
现在吧台只剩下两个人了，李沧蓝看向老爷子，想听他支开毛南是有什么想说的。
“孩子，我虽然不知道你具体要面对什么，但凡事量力而行，不要太着急了。”
“人们的勇气固然来自于周围，但这份因为守护诞生的勇气太过急躁的话会成为毒药的，你...”陶先明看着李沧蓝的眼睛，停住话语。
那不像是一个天真年轻人的眼睛，倒像是饱经风霜的中年人的，深邃、沉稳、却又深陷黑暗孤独挣扎，最后决绝向前。
想要说的话语囫囵的被吞下，因为语言在决意面前太过单薄。
“也罢，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孩子，但挺让人心疼的，相处这么久，有时觉得你应该要学会关心一下自己。”
李沧蓝没笑了，他或许习惯用笑容掩盖自己，但这次嘴角扯两下之后僵硬住了，从来没有想到能在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便宜师父嘴里听到这种话。
气氛静默两秒。
“谢谢，但你之前是不是还让我努力来着？”
“别老揪着不放啊，臭小子，人都是善变的。”陶先明笑骂道。
是的，人都是善变的，回想一下一路走过来的经历，他从一个木讷低存在感的人成长到现在，里面大概也有善变吧。
但这种善变已经固定好了方向，正如生物因为环境改变而不得不演化一样。
“已经纠正不回来了，或许从某一天开始，我就只能朝前走，只能！”
“就是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心疼。”
陶先明伸出拳头，李沧蓝知道他什么意思，也伸出拳头。
稚嫩和苍老碰了一下。
“察言观色，以长击短，没什么好教你的了，祝你好运。”
李沧蓝回应道：“八字口诀不是还要加上一句吗？察言观色，以长击短，嫉恶如仇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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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沧蓝将两本黑书垫在脑袋下面，从二楼睡下。
黑书也是有清醒梦的，他测试过，两本黑书会和影子的梦境连接到一起。
他现在出现的位置是家里自己的房间中，两本黑书不再是清醒梦之中那么的巨大，也就是和现实中正常大小一样。
“哇，主人你终于又回来了，什么时候把我的绝望填满啊！”手中的书发出声音。
“你着什么急，进度很多了吗？”
李沧蓝走到窗户边上，拉开了窗帘的一角，现在的时间和外界是一样的，都是晚上。
“进度没有很多，但我着急啊，而且一号那家伙一直嘲讽我。”
“什么，我可没有嘲讽它，主人，它诬陷我。”
这两本书还是一样，但凡李沧蓝进入清醒梦里面，它们必然会吵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