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3日下午，放假。一所高中四个年级，学生们都抱着书走出教室。不是放暑假，而是高考放假。假期有五天，前三天布置考场，后两天考试。
高三教学楼前面的空地上堆起了厚厚一层白色纸片，往日这栋楼的灯火会一直明亮到23点，但今天那些光却早早地回避了。暗夜的帷幕在城市中飘动，成功触及到校园这片晚睡人的聚集地。苦读的人换了地方继续奋战，决心以最卓着的状态迎接考试。
假日第一天，慕正光早早起床背着书包到她家，顺便吃早餐。早餐过后，徐盈则躺在床上，沙漏倒转悬在她身体上方。慕正光坐在她旁边，专心写作业。
半小时过去了，金沙静止，他停下笔。
高二下期，到六月份，已经开始一轮复习了。生物的一轮复习是最早的，三本必修，一学期学一本，两本选修，一个月学一本，到四月底，所有选修必修学完，生物转入一轮复习阶段。
学校为了让学生练做题速度、扩大题量，用的试卷不是标准试卷。以他正在写的这套生物试卷为例，40道选择题，6道大题，要在一个半小时内做完。在这半小时里，他做完了所有选择题，且在第一道大题上填了几个空。
关于做选择题，他自有一套体会。这学期他买了一本挺厚的紫色《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生物》，只做选择题。做题的时候把猜出来的题目标注一下，把这些题目也当成做错的题，额外关注。因为这次猜对，下次不一定还能猜对。
他收起沙漏，发现她睡着了。反正你已经吃过早饭，现在才八点半，多睡一会儿也好。他专注于做题，生物试卷之后是化学试卷、数学试卷、英语试卷、物理试卷。物理于他而言是最有难度的，比英语还要难。
当徐盈则醒来时，他写完了一张化学试卷。
她醒来后还躺在床上，两眼看着天花板上的灯，一动不动：“我睡了多久？”
“不到两小时。”
“哦，还早。你作业写多少了？”
“不多，一张生物，一张化学。”
“哦。我也来写试卷吧！”话虽这么说，但她起床后第一件事是拿起手机查看消息，“齐文景找你约战，他问你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去凉涧县桃林镇白杨村青草桥。”
慕正光转过身来，看着她说：“有啊，他不找我，我还想找他呢。他一个初中生，竟然也能想到高考放假并在这种时候挑战我，不简单啊！”
徐盈则理了理睡衣的领口。我刚睡醒，可能衣着不太得体，你只看到锁骨倒是没啥，再往下看就不合适了。
“好，那我回复了，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去青草桥。在别人的地盘，多加小心啊！”
慕正光胜券在握，信心满满：“索伦森之力上限高不到哪里去，任何非本质力都只是雕虫小技。”
“但他的渐近程度比你高，你别太大意了。”
徐盈则的担忧不无道理：渐近程度是他们两个迈不过去的一道坎。中古者与上古者相比，实属二流，算不得优秀。我最后遇到的那个对手，她大概是上古者。此外，我们得到渐近线太晚，即便渐近率相同，也比别人落后两、三个月。
“嗯，知道。齐文景让了你一场，得给他送一份礼物，要不就送现金吧，你看多少金额合适，你出一半，我出一半。”
她思索了一瞬：第二十二胜，我的奖金是，增加80%，约是四万。既是还人情，那就要多给一些。
“你给三万，我给三万，一共六万。什么时候去取钱？”
“明天坐车前再取吧。这会儿太阳出来了，我不想出门。”
“你都够白了，再晒晒也没事。不对，你二阶，太阳再大也不会把你晒黑。”
“呃……不仅晒不黑，也不会发热、发烫。但是我走在大街上，何必每时每刻都打开渐近域？”
仅在比赛期间放出渐近域，无伤大雅。可如果在日常生活中长期维持渐近域，影响别人的生活暂且不提，主要是会给自身带来负担。我这副躯体对日光的抗性不算很强，没有渐近域做阻挡，虽不会被日光所伤，但光的热和明都会对我造成妨碍。
“有道理，你给我让一点位置，我也来写作业了。”
光与则坐在长桌边写作业，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两人做同桌时的岁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