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燕之铁青着脸从御书房中走出，左右没有一个敢出声的。
本以为趁着今日能解决掉顾清无，谁知他突然回来了。
猛一抬眼，就看见顾清无看着他，捂着喉咙，一副娇弱不堪的样子。
李燕之走过去，皮笑肉不笑道：“顾世子真是好手段。”
顾清无放下掩唇的手，状似不解道：“三皇子在说什么？我不是依着殿下的吩咐做事的吗？”
对上顾清无冰冷的眸子，才在周氏那里吃了憋的李燕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
顾清无道：“殿下命我前往遣州，我就去了遣州；陛下召我进宫，我就来到了宫中，三皇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？”
顾清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回来。
质问的话李燕之说不出口。
今日这一出戏两个人心中都知道是什么回事，但没有一个人选择撕破脸皮，李燕之看了顾清无半晌，脸上的阴霾尽数散去，笑道：
“本以为这一趟出去要花费好长时间，没想到顾世子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
顾清无云淡风轻道：“这都是托了殿下的福。”
是恭维还是内涵，只有两个当事人心底明白。
李燕之面上没有丝毫窘迫，他手负在身后，扬声道：“既然顾世子还在病中，就不要在这外边吹风了，不如在偏殿里休息休息。”
李燕之想明白了，就算他明里设计了镇国公世子又如何？
只要他顾清无想做那件事，就必须得与他合作。
顾清无看了他半晌，咳嗽声起，“多谢殿下挂怀。”
……
出了宫，周氏的脸迅速沉下，“那个三皇子，也太过分了些。这皇帝也不知道怎么生的，一个一个的，全都不堪大用，就算想做什么，现在又不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顾清无懒散倚靠在旁，“以往我还真是小瞧了他。”
“三皇子脾性如何，我在接触他不久后就摸清楚了，本以为最少是个能沉住气的，谁知道居然因为一个女人就暴露了。”
周氏没好气瞥了一眼他。
李燕之是，难道他这个儿子就不是？
若李燕之真将宋知窈抢了去，她这个儿子还指不定能做出什么事儿来，知子莫若母。
周氏没有拆穿他，“你去这一趟如何？你未来的岳父岳母是如何说的？”
顾清无面上噙着笑，“你儿子出马，难道还有不成功的事？”
宋大人比他年幼时见到的老了许多，长期待在遣州，郁郁不得志，只是固执，却是一如既往。
完成了三皇子的任务后，宋大人对于他将要成为自己女婿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感触，说只要宋知窈乐意就好。
周氏放下了心，“那就好。”
她道：“不然，让知窈和你尽快成亲？得尽管断掉三皇子的念想才是。”
顾清无沉默。
半晌后道：“成婚这件事，双方父母无论如何都要在场的，在等等吧，等到宋家人从遣州回到京城。”
他看了周氏一眼，“等到父亲可以回京，想必也没有多长时间了。”
提到镇国公，周氏冷笑，“宋大人回京还有一线可能，至于你父亲？可别一回来就被人暗杀了。”
顾清无顿了顿，“难道母亲还以为我会继续和三皇子合作？”
周氏凝神看他。
顾清无毫不留情道：“皇室中的几个皇子一个个都是烂泥扶不上墙，比较起来，三皇子算是里面不错的了，因而三皇子笃定了我只要还想让宋家人回来，只能吞下哑巴亏，继续与他合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