丘芙雪垂眸：“不会的，西境除了黑水城，没有人会站在北临这边。”
晟天韫一脸玩味地看着丘芙雪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丘芙雪解释道：“三年前，北临有一支军队在黑水城附近驻扎，那是进入楼兰的必经之路，他们在那里把所有去楼兰躲避战祸的人都抢了一遍，还抓走了不少男孩。”
晟天韫没想到能从丘芙雪这里知道这种信息：“那也不能保证西境其他城不会为了利益投靠北临。”
此时丘芙雪突然心生一计：“那不如就告诉西境的人们真相，是北临杀了神殿的少祀官，所以西境才会遭受此灾。”
晟天韫对西境的民俗虽然了解得不多，不过他知道少祀官是大神官的继任者，也知道大神官在西境人们心里的地位。
晟天韫思索道：“据探子回报，神殿的少祀官两年前就开始下落不明，你又是如何得知是北临杀了少祀官？”
两年？她明明已经离开了三年多，莫非有人冒充她。
丘芙雪对晟天韫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：“当然是我在北临军营时，亲眼所见。”
“你也可以选择不信我，但散布一个流言成本很低，即便被戳穿对你们也没什么影响。”
“一旦这个流言产生了作用，就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嫌隙。”
“北临想要修补和西境的关系，就只能交出少祀官。”
“可人都死了，哪还有活的少祀官给西境。”
“北临交不出人就无法平息流言，他们还能如何拉拢西境各城的人心。”
“等到西境的存粮吃完，晟朝就可以对西境伸出援手。”
“到时候不如就让大神官前来接手这批粮食，由她与晟朝签下结交的契约，这样可以让黑水城在西境被众人孤立。”
突然吃到这么大一个瓜的晟天韫，有点消化不良。
如果真如丘芙雪所说，是北临杀了少祀官，那这挑拨离间计就能做得彻底。
他坐在位置上，思量了许久，才开口道：“那我可以依你所言去做，但你必须留在这里。”
其实这些年在晟京，丘芙雪也不是什么都没干。
她偷偷在黑市里买了假身份，为的是有一天出逃时可以用。
如果他不让自己走，那自己就找机会逃。
丘芙雪：“留在这里的意思是，不让我回去西境吗？”
晟天韫心想，如果自己直接说是的话，她必定不依：
“后面扳倒齐王，我还需要你的助力。”
丘芙雪嗤笑道：“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外族人，能怎么帮你？”
晟天韫：“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帮我扳倒齐王，西境在今年大雪封山前就能买到一批粮食。”
丘芙雪的双手攥紧衣袖：“好，我答应你，但是还是那句，如果开战，那一切就都不作数了。”
听到丘芙雪答应，晟天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他拿起一张纸，准备以丘芙雪的口吻给西州的丘丙文写去一封信。
这是密文，读起来只是一封普通的家书。
只要用文本重新解读，就能获取里面的信息。
原来她的身份在这里，也是用作他们二人通信的桥梁。
毕竟私下写信联系臣子，难免惹人猜忌，这种家书就不一样了。
丘芙雪坐在一旁默默看着，他写的是让丘丙文联系赵婧慧父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