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行在软榻旁将手中的书看了一遍又一遍，见朝颜在案牍旁坐的端正，看着手中的舆图。
还有一旁的几页纸。
没忍住走过去，瞧见纸上的内容，是突厥各个部落的情况，还有北疆情形，瞧着笔迹，是沈九的。
“你问沈九这些？为何不问我，我比他知晓的还多。”坐在她身旁。
“今日你不在，我便问沈九了，他比十一瞧着更稳重些。”
沈知行点头：“他是最稳重之人了，你还想知晓什么，我都可以与你说。”
朝颜微微带笑瞧着他：“为何？这些不是机密？”
沈知行顿了下，说道：“一火夫知晓的东西，不算是机密。”
朝颜微微一笑：“你为何到北疆后，便是火夫了？”
“此事我也一知半解，但我阿兄总有他的道理。”沈知行说完，盯着朝颜还是说道：“沈家应当是不允许有将军存在的。”
朝颜后来有了解过朝堂的派系，沈家已有一养育太子的妃子，还有一朝堂中书令大人，确实，沈家若再出一个将帅之人，不可。
“你可会难受？”
沈知行知她何意，摇头：“我本不在意这些，如此这般，也倒无拘无束。”
“既如此，你在北疆是做何？”
沈知行一顿，此事他倒还真没法与朝颜说。
朝颜瞧出：“无碍，既是机密，不用告知我。”
“颜儿，除了此，其余我都能说。”
朝颜笑了笑，转移话题：“绑我之人可是薛延陀的李纥？”
沈知行摇头：“暂时还无从得知，但最有可能便是他，只是我也奇怪，他是从何处知晓你的？”
“若要知晓我，势必是知杜空青的，我一直在想，若说绑我之人是李纥，因他最有可能与曾经三皇子湘王一党的张氏家族联系在一起，但李纥如何得知我与你的关系？想了一圈，你可还曾记得，姑苏有一人是来了并州的。”
“谁？”
“之前婆母想给你纳的那位妾室，余晓兰，后被远嫁来并州。”
要不是朝颜提及，沈知行早已记不得此人，顿时反应过来：“明日我便叫人去并州查此人。”
朝颜点头，再次瞧着手中舆图。
“如今薛延陀与东、西突厥，你们可是要帮西突厥的拓设，阿史那·社尔？”
沈知行眼里惊喜，朝颜不过就在这儿比对沈九告知的消息，还有这以往舆图趋势，便这么快想出，她真的很擅谋略一事：“颜儿是如何瞧出的？”
“若你们要灭突厥，此时帮薛延陀更占上风，更者可以用此作为交换条件，让对方交出李纥，但李纥已先下手对我出手，想来是为了要挟你，知晓你真实身份的人只有他。如此看，你们并未合作。东突厥的颉利可汗之前一直主张侵占北疆，我朝与他做盟友机率很小，如此便只剩下西突厥的阿史那·社尔，他虽是颉利可汗侄子，二人如今也未有何分崩离析传言，但我想大约只有与他合作，才是突破口。况且昨夜，听沈九说，你们烧了半座希瓦城，与此同时另一侧社尔也带人烧了不少薛延陀的牙帐，不会有这么刚好之事，想来是将这一切都推到了颉利可汗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