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乐乐脑子里回放着她刚身子不好时候的事，苦的吃食，那碗粥不就是苦的，而且自从那以后自己吃的东西或多或少都加了些糖，再也没吃到过苦味。
是了，好像是猫冬后，甜味少了，有过几日的苦味吃食，可之后又是正常味道了。
之前看医生，都说自己或许撑不过猫冬，可自己撑过来了，是因为毒停过一段日子？又不想自己死了？
陆乐乐裹在被子里的身子受不住的颤抖，手里的纸跟着抖动起来，发出“唰唰”声，她慌得一下子揉成团重新放到枕头底下。
想到可能会被发现，陆乐乐一把拿出来，把纸团塞到了嘴里，一双眸子含恨、充血，牙齿死命咀嚼着，她不能慌，不能露馅，她得好起来参加高考，她要离开这里。
等纸团彻底下肚后，陆乐乐闭了闭眼睁开，眼底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，人也慢慢躺平。
“乐乐，吃午饭了。”屋外传来声音，很快房门就被打开，张惠芬端着托盘进来了。
陆乐乐状似迷迷糊糊睁开眼，看到张惠芬脸上泛起笑，“妈。”
“这是睡醒了。”张惠芬和蔼笑道，放下托盘，一如既往拿过炕桌把饭菜放到炕桌上，然后把陆乐乐扶坐起来。
炕桌上的饭菜跟以往类似，大碴子粥，茄子焖豆角，一饭一菜。
“多谢妈。”陆乐乐拿去筷子就慢慢吃了起来。
“你先吃着，等吃好了妈再来收。”张惠芬说完就出去了。
是了，陆乐乐又想起来了，以前张惠芬都是看着自己吃完把碗筷收走才离开的，猫冬以后，也就是饭菜味道正常后，她不再等着收碗筷了。
陆乐乐右手捏紧了筷子，果然是她给自己下毒。
黄蜂尾后针，最毒妇人心。
面善心狠的毒妇陆乐乐算是见识到了，自问她自己不是个好人，跟张惠芬比起来，她算得了什么，这王家真是一窝子养不出两样人，不是坏就是毒。
岑曦第二天来给陆乐乐针灸的时候，瞧着陆乐乐趁着张惠芬没注意，眼底闪现的哀求岑曦尽收眼底。
嗯，果然聪明人都不需要自己点名，就能知道敌人是谁。
岑曦拔针的时候，外头正好有人找张惠芬，趁着人走，陆乐乐往岑曦手里塞了纸条。
岑曦不做声，整理好银针，连带着纸条放到药箱里，然后起身走了，一句话没有说，可陆乐乐没来由的心安。
张惠芬虽然跟外头的邻居说着话，可也一直注意着房间里的动向，见岑曦一下子就出来了，一点儿没怀疑。
“明日还是这个时间来，针灸好就结束了。”岑曦跟张惠芬说了一句话才离开。
“岑医生，多谢你。”张惠芬在后头笑着感谢。
等回到就诊所，岑曦打开药箱拿起了纸条：岑知青，谢谢你，请问我能好得更快些吗？还需要注意些什么？
岑曦看完随手就把纸条往厨房的灶台后一丢，明天再给陆乐乐一剂安心的纸条，这事算是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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