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好。”，奚莯眉眼弯弯地应道。
她伸出食指轻轻戳了下藤蔓的枝条尖尖，随后将藤蔓收回玻璃瓶里去。
抬眸间，视线掠过平房旁的河流。
阳光下，微微泛着点绿不再清澈见底的河水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动，“哗哗”的流水声也无声停了。
周围安静极了。
让奚莯恍惚了一瞬。
等她反应过来再看过去时，河水仍旧“哗哗”地流着，仿佛刚才的异样只是她的错觉罢了。
奚莯脸色微微发白，嘴角上扬的弧度瞬间消失，整个人僵在了原地。
记忆深处某些被刻意回避的画面蓦然窜上心头。
耳边顾笙的说话声变得模糊不清，取而代之越发清晰的是一群小孩惊慌失措的哭喊声，以及河中剧烈拍打水面的声音。
“奚莯的哥哥不会游泳，他要淹死了！”
“救命啊，快来人啊，这有人落水了——”
“呜呜呜，怎么办？”
“……奚莯…她……”
奚莯脑中瞬间多了许多稚嫩尖锐的哭喊。
杂乱的声音刺得她脑袋疼，她闷哼一声双手抱上脑袋，想将那些声音都给甩出去，却没有一点用。
脑海中，一幕幕画面走马观花般在她脑中上演。
许多许多，最后停在了哥哥被人救上来后虚弱咳水的画面。
哥……
奚莯眼眶有些酸涩。
前方，顾笙留意到奚莯半天没吭声，转头时才发现她没有跟上来。
“怎么了？”
奚莯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中，并没有听到。
顾笙这才发觉她状态不对，往回走到她旁边，皱着眉轻拍了下奚莯肩膀，唤道：“奚莯？”
“啊？”奚莯缓过神来，抬头时眼眶还有些微红，“怎、怎么了？”
还没等顾笙开口，她先眼神飘忽地避开了顾笙探究的视线，闭口不谈刚才的情况：“我……我们先回去吧，他们应该等急了。”
说着她三步并两步快速走到顾笙前面，试图以此掩饰自己异样的情绪。
顾笙拧眉，偏头看向一旁波光粼粼的河面，结合奚莯刚才的异样，她忽然想起了之前仙人掌副本中的事。
当时奚文杰意外落水，奚莯的情绪波动就很大。
顾笙回头看向奚莯的方向，心里有了些猜测，不过见奚莯避而不谈，她也没深究。
…
奚文杰静静地跟在奚莯后面，他自然是看出了自家妹妹的不对劲。
想着应该不会是那事的念头在注意到奚莯过桥前的僵硬后被打破。
他轻叹了口气，上前揉了把她的头发，扯了个话题引开她的注意力：“你们找到什么东西了？”
奚莯抬头看他，“……哥。”
奚文杰似是不察，继续笑着逗她：“啊不揉就不揉，你这建模又长不了了，那么执着身高啊，嗯？”
奚莯有些不是滋味，想开口说才没有，但思及自己目前的状态，她怕她开口后会绷不住。
她也知道众人察觉到了她状态不对，但她没办法控制住。
心头像是压着块砖，让她喘不过气来，思绪也不受控地一直回想起当年的事。
还没想好怎么面对，脸上蓦地传来冰凉的触感，奚莯一惊。
奚文杰一手捏着她的脸，一边故作嫌弃道：“皱巴着张脸，丑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