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凛初被福宝叫的有点烦。
换以前，他身边不可能有这玩意儿的叫声出现。
现在。
再嫌弃也只能抬起手，动作轻柔却没有犹豫地一把把福宝扒拉开，推远了一点。
可电话里宋临西虽然看不到福宝，却还是听到了福宝的声音。
“是福宝吗？顾凛初，你快把它抱起来让我看看，我都好几天没见它了！”
一提到福宝，宋临西的声音都欢快了许多。
原本还觉得宋临西很上道，现在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。
他还真的比不上一只猫！
“不就一只猫？哪儿好了，让你这么喜欢，整天除了吃就是睡。”
顾凛初不屑哼声。
到底还是嫌弃地，捏着福宝的后颈把它提溜到手机前给宋临西看。
一直喵喵叫的福宝被人提起自己命运般的后颈，一下子也不叫了，腿也没蹬一下。
就这么傻呆呆地吊在半空。
这么提溜着，宋临西也一眼看到了福宝吃的圆滚滚感觉快要撑爆了的小肚皮。
嗯，看出来福宝被照顾的很好。
小奶猫长得很快，这才几天没见似乎就又长大了一圈。
也胖了一圈。
这离成年都还早呢，怎么就有种往猪的方向发展的趋势了？
宋临西第二天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，才发现自己手机竟然还开着视频通话。
他自己都不记得昨晚上到底和顾凛初聊到了几点。
只记得后来顾凛初催他睡觉，他点了头，挂了电话的。
难道没挂成，一直开了一晚上吗？
宋临西还带着刚睡醒的怔忪，睡眼朦胧地拿着手机想着昨天晚上他到底挂没挂电话的事情。
就这么举着手机发呆。
电话另一边的顾凛初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，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，看向手机。
果然看到了睡醒的小野猫正一脸呆愣地看着手机屏幕。
那副懵懂茫然的表情，看着还怪可爱的。
连带因为睡觉头顶有些毛躁的发型，看着都很可爱，想让人揉一揉。
“醒了？”
听到顾凛初的声音，宋临西这才清醒一点。
“……啊，嗯。”
真没挂，顾凛初和他打了一晚上的视频通话啊。
这要是换做是前世，其实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稀疏平常的小事。
顾凛初其实一直都很忙。
并不可能每天都在家里守着他什么都不做。
但那许多年，每次顾凛初只要没法回家和他一起睡的时候，就总是会打着视频通话。
一打就是一整晚，好像两个人还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似的。
没有一次例外。
宋临西其实从未要求顾凛初这样做，虽然他也的确从未说过，顾凛初的每一句承诺他都是只听着应着，从没有真的相信过。
一个身体残缺，心理也早就千疮百孔的病人，每天得过且过，即便是对着顾凛初，他那时也是一种等着被他玩腻的心态。
顾凛初也从未说过，会爱他一生一世一辈子。
可事实，他的确到死都是念着他的。
宋临西拿着手机，恍惚的差点分不清这是前世还是今生。
“这哪儿是醒了，看着就还没睡醒。”
顾凛初笑宋临西这呆头呆脑的样子，心里却是愈发心痒难耐。
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小朋友没有挂断电话，他也没挂。
就愣是听着手机里宋临西均匀的呼吸声，听了一晚上没睡。
顾凛初都不知道这一晚上自己脑袋里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