领导脸上的肌肉，微微抽搐着。
他强忍着怒意，看了一眼身后的青年女人，又看向了凌云飞。
“我们的会还没开完，事情还没定，你居然就收到消息了。”
“凌云飞，你消息有些灵通啊……”
他沉沉吸了口气，将双手摁进了桌面岩浆之中。
脖子上的坠饰立马散出木灵气，形成一层淡绿色护罩，将他的手和岩浆隔了开。
凌云飞脸色一沉。
“领导，你不用向我展示你的护身法器。”
“天机阁弟子，重信守诺，我们答应过服从管理，就一定会服从。”
“你要拷就拷，挖矿也好，上山也罢，我服从。”
他又一次强调了一遍，试图将事情一肩扛下。
“蠢货！”
领导突然一声爆喝：“你真是个莽夫！”
“还有你！”
领导朝着女人一指：“马玲，你是我的秘书，请你有点职业道德！”
“工作会议的事，八字还没一撇，你就往外传。”
“你结婚了，有了家，怕被赶走，就出卖我？”
女人尴尬地笑着，往后退了一步。
“气死我了，真是气死我了！”
领导叉腰，大口大口地喘息着。
“凌云飞，你真的……真是成事不足，败事有余！”
“工作会议，自然是畅所欲言，该提案的提案。”
“有人提议要把灵怪赶出去，也是人之常情，但这个方案，并没有通过！”
“马玲抓着一半就开跑，你凌云飞也是个诨货，直接把桌子掀了！”
“我二十二岁就入了特殊应变科，到现在，三十二年，我也是清河圈子的一部分，我也有灵怪朋友！”
“三十二年，我亏待过你们？”
领导越说越委屈，眼睛都有些红了，声音也有些哽咽。
“我还在争取更好的处理方案，你在背后拆我台，你让我怎么把工作进行下去？”
凌云飞当场哑巴了。
仔细一想，领导好像的确没亏待过清河圈子。
有什么好处都是拼死拼活地给清河争取。
有他在背后支持，提供了许多方便，天机阁才能管理好清河，清河的圈子才会这么其乐融融。
事关灵怪留存，急火攻心，圈子里都把领导当成了敌人。
却已经忘了，这位张口闭口就是申论的领导，为了清河，付出了一生。
“啊……”
凌云飞嘴巴笨拙了，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“罢了……罢了……”
领导摆了摆手，平复心情：“实话告诉你吧，我们开会以后，基本确定了大方向。”
“不赶走灵怪，将灵怪安置。”
“官家出钱，在城里选一片老破小拆迁，让灵怪全都集中住进去。”
“这笔费用不小，清河财政能不能扛住还不好说。”
“如果扛不住，我本打算在圈子里募资。”
“你们也都别装，一个个有钱得很，凑两个小区还是没问题的。”
“等灵怪住进去了，老百姓有了安全感，再让那个鬼王搞点阴风鬼影之类的事，灵怪们去义务解决。”
“把形象竖立起来，成了百姓们的守护者，灵怪不就能留下来了吗？”
“你倒好，直接掀桌子了。”
“这下老百姓不仅怕灵怪，还会怕你们！”
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……”
领导一手叉腰，一手揉着太阳穴：“如果凌乘风在，他绝对不会走这么混账的一步棋。”
“为什么怕我们……”凌云飞不解道。
“你们和灵怪有个屁的区别！”
领导恨铁不成钢道：“他们面对灵怪没有还手之力，面对你们就有了吗？”
“这……”
凌云飞瞬间懵逼了。
“行了，我知道你们怎么打算的。”
领导继续揉着太阳穴：“你们宗主原本的计划，多半是让你们把洋鬼子降住，贴个傀儡符什么的，再找个灵怪上演一波殊死搏斗。”
“完事之后，灵怪再来一波发言，我也是清河人，我爱这里，这里是我的故乡什么的。”
“利用同乡之情，带动老百姓的情绪，成功带动老百姓黑转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