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，林蔓板着脸离开了办公室。
肖沐晨又给两个关系较好的投行打去了电话，特意告知此事。
至于对方会不会有所警惕，那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了。
大浪淘沙，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
夜色降临时，肖沐晨把车停在了物流园外的断头路。
无人机腾空的嗡鸣惊动了草窠里的蟋蟀，夜视镜头里，成片的橙色车海泛着幽绿的光。
他蹲在灌木丛后计数，直到腿麻才惊觉这些"日均周转12次"的电动车，车锁孔都生了红锈。
"第873辆......"
录音笔的红光在黑暗里明灭，突然一束更亮的手电筒光柱劈开了夜色。
“什么人！来这里做什么！”
保安的胶底鞋碾过碎石子咯吱作响，肖沐晨几乎是滚进驾驶座，后视镜里猛然晃过甩棍的虚影。
发动机轰鸣的瞬间，手机在副驾座上疯狂震动。
来电的是高盛的一个管理层，现在掌管着某主权基金在大夏的投资。
肖沐晨单手打方向冲出断头路，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蓝烟。
"肖总，您之前说的那个事，我们内部讨论过了，可以......"
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盖过了后半句话。
......
周逸景摘下眼镜时，会议室的投影刚好播到朝阳科技上个月的财报。
赵霖在主席台签字的手部特写被放大到像素级，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在镁光灯下泛着靛蓝色墨迹。
"周总觉得这个季度的营收增长率定多少合适？"
财务总监王曼莉将咖啡杯推到他手边，杯底压着张纸条——
"境外账户已开通"。
"就按年同比400%吧。"
他转动尾戒上的黑曜石，投影仪蓝光在戒面切割出诡谲的纹路：
"记得把耀阳科技的模具采购合同塞进关联交易里，溢价部分......"手指在虚空中划出抛物线。
落地窗外，CBD的霓虹在闵江江面碎成金粉。
周逸景望着对岸的环球金融中心，想起之前二人刚刚起步时的艰辛，赵霖拍着他肩膀说："我没你那么专业，一切靠你了！"
而现在，他的西装内衬口袋里，正躺着瑞士银行的密钥U盘。
通过七家空壳公司编织的资本蛛网，耀阳科技正在贪婪地吮吸着朝阳科技的现金流。
"周总，工商那边......"法务主任欲言又止。
"放心，所有协议都是赵总亲笔签的。"
周逸景笑着点开手机相册，赵霖在酒局上醉眼朦胧按手印的照片一闪而过，"要相信法人的商业判断嘛。"
电梯降到B3停车场时，他特意绕到赵霖的迈巴赫旁。
车窗倒影里，自己的亚曼尼高定西服比那辆慕尚黑的车漆还要亮。
司机老张正用鹿皮巾擦拭车标，看见他时慌忙躬身："周总，赵总去北京路演了。"
"知道。"
他抛着车钥匙往自己的宾利走去，"记得提醒赵总吃护肝片，下周还有三十场投资人见面会呢。"
午夜十二点的耀阳科技，周逸景抚摸着新下线的共享电动车。
冰蓝色车灯在暗室里游走，车架上的"Sunrise"LOGO泛着冷光，和朝阳科技的"Sunny"系列像对孪生恶魔。
"周总，我们在京市的投放量已经超过朝阳科技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