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是他人，可以是魔鬼邪神，也可以是上天。”
“那这里的‘生死契’，对方是谁？”
“这只是其中一环，未曾窥得全貌。也就难以推论对方的身份。”
黎刚咋舌，不住摇头，“看这代价，这个人的野心必然不小。”
白归一跳下去，那是一个刚才劈出来的土坑。从里面望下去，不知道下面还有多少，估计整个云中城的人都在。
只看得他头皮发麻，胆战心惊。他看了看炼尸棺上的符咒，突然觉得这个咒文的画法无比熟悉。竟然出自他夜游神一脉，于是更加震惊。
小主，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，后面更精彩！这种炼尸棺上面所画的炼尸符虽然符文相同。可是每一门每一派所画的笔顺不同，起笔与收尾也是大同小异。
这符咒，并非惩奸除恶而来。而是一种禁符，过于邪恶。他连苏星河都没有教过，只教了一个人。后来就后悔了，担心作恶。可是没想到，还是沦为了他人为虎作伥的工具。
而想到这里，白归一终于回过神来，肯定了孟尝最后来到这里多半不是巧合，而是另有所图。
于是从土坑里面出来，研究起来那个聚魂阵。
聚魂阵的边边角角有些磨损，且有重新画过的痕迹。证明这个阵法曾经被人打断，或是做过修改。
有人借助此间强大的邪恶力量做了其他的用途。
白归一心乱如麻。他在这里来来回回，查看每一个角落。
最后在一个罗汉的背后，他看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符咒。
“驭鬼符？还是焚天灵阶？”白归一立刻看出了这是孟尝的手法。他这是偷了聚魂阵里面的一些厉鬼出来，然后用自己的鲜血将他们驯化，进而被自己驱使。就像当初白清零驯服那个婴灵一样，都是差不多的目的，就是手段略微不同。
只是，这种焚天灵阶的驭鬼术所需施法之人不遗余力，以自身血肉献祭，成就这般威力巨大的术法，且驯化的是无数厉鬼，稍有不慎，就有心神不稳，被厉鬼反噬，撕成碎片的可能。
从此歇斯底里的代价，不难看出孟尝的破釜沉舟，背水一战。也更能看出他对想要谋害之人的憎恨，不置对方于死地，誓不罢休。
那人到底是谁？是石千润？
孟尝被逼到绝境，成为了困兽犹斗，只好这般生死反击？所以才能杀死石千润？
白归一心里乱糟糟的。放了一把业火将里面炼化的尸身烧毁，避免它们凶化，危害一方。然后用了无数往生符，将他们的魂魄超度而去。直到业火熄灭，将那害人不浅的东西悉数毁灭，两人才回到长安。
又一日深夜，两人一同前往常山。
万人坑在此地异常有名。据传十八九年前，那里遭遇天灾，死了几万人。
到处都是尸山和乱葬岗。两个人打探一番，一个一个摸索而去。然而一无所获。
最后，来到受灾最严重的一个城镇时，再次打探，终于得到了什么线索。
原来那里有一处万人坑。一到天黑就黑影幢幢，鬼气森森，到处都是鬼哭狼嚎与累累白骨。最初是牲畜丢失，然后就是村民莫名其妙失踪。最后家人结伴寻找时，才在万人坑的中央看到被吸干了鲜血，变成干尸的失踪者。
次数多了，附近十里八村的都搬走了。于是，此地更加荒无人烟。
两个人去了。
路上时，白归一问，“你为何要跟着我？你明明可以不理会李甘棠的命令的。”
“千金难买我乐意。”
“你就不知道害怕？”
“我人生中的所有的恐惧早在五岁时悉数用尽了。”
白归一听了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你呢？也不知道害怕？”
“我早已经是个死人了。死人如何能害怕？”
两个人一路急行。来到万人坑时，果然如传言所说。鬼影四处游荡，白骨遍地。
白归一找到聚魂阵与炼尸棺。那里已经被人破坏。所以导致里面的厉鬼被放了出来，四处作恶。
他用了往生符，可是焚天灵阶的符咒也无法将所有鬼魂超度。于是又用了业火，将炼化的尸体毁灭，也将那些不愿意往生的厉鬼凶灵炼化，阻止它们继续作恶。最后他的“天算”上重新布满了黑色的乾坤子。林林总总，好几十颗。
直到东方既白，两人才返回长安。
人是回来了，白归一的心神却留在云中普济寺与常山万人坑，久久未归。
看这眼前的阵仗，对方肯定来头不小，所求也并非是简单之事。
用纸画了几个聚魂阵的所在之地，又用标志画了长安的所在，看着看着竟然看到了几分五行八卦的痕迹来。
白归一在鬼道魂术一脉无人能出其右，可是周易八卦一道还真丝毫不擅长，于是想到一个人来，写了封信让黎刚送到了九重天。自己换上夜扶桑那件衣服回到了涂山王府。
黎刚没有前往九重天，而是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宅院，门楣上悬着的牌匾上写着“碧海云天”。
有一个人在里面的清风水榭里等候多时了。那人一身天青色衣衫，席地而坐。于月色中升起无限的清贵之气。
黎刚朝他见礼，明明是对着一个年轻的后辈，神色却是敬重与畏惧的，“军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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