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老者全身都已经石化，散发着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。
这种腐朽充满了刺鼻的味道，钻进顾昀的鼻腔，即便用灵力封住了嗅觉，也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。
如果不是老者自己出声，他就像是一座人形雕像。
顾昀打了个响指，眉心和肩头燃起狐火。
火光照耀中，能看到石化老者身体表面布满了翠绿的青苔，与周围古朴的青铜形成了鲜明而诡异的对比。
“不会吧，这些青苔难道是从老人体内生长出来的？”
顾昀看着老人，心中实在有些不忍。
如果真如他的猜测，这些青苔就是从老者胃袋中生长出来的。
而提供生长所需养分的，就是老者体内的血肉。
老者只有一只左眼还保留着琥珀色瞳孔，其他部分都已经完全石化。
这只琥珀色的瞳孔，此时正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。
“不要碰献祭符文，它们会吃掉你”
老者的声音再次响起，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。
顾昀心中一凛，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。
指甲潜入手掌的触感，让他原本有些慌乱的心稍稍镇定了一些。
就在这时，青铜墙上那只巨大的符文竖瞳突然迸射出一道刺目的红光射向顾昀。
强烈的光芒瞬间充斥整个空间，刺痛了顾昀的眼睛。
他本能地反应过来，迅速运转灵力和妖力，摆出战斗姿势。
“此火无绝期！给我烧！”
赤金火焰与红光激烈相撞，瞬间炸开细碎的火花，。
火花四溅，发出轻微的爆裂声，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
“看来疯神的血对你很感兴趣。”
老者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，只是那笑声如同砂纸摩擦，让人听了浑身难受。
“疯神血？你是说……这眼睛是疯神的？”
顾昀强忍着眼睛的刺痛，脚尖挑起起地上半截青铜烛台。
烛台飞向巨大竖瞳，立刻被一道红光击中。
这烛台刚一接触到红光，便瞬间熔成了水。
炙热的铁水 “滋滋” 地落下，热气扑面而来，带着一股刺鼻的焦糊味。
顾昀屏息凝神的注视着竖瞳，却见它并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他扭头盯着老者石化面庞。
“你口中的疯神，不是变成破坏神了吗？不是被人们杀死了吗？她的眼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？”
“哼！”
老者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岁月侵蚀，如同石块堆叠而成的雕塑。
他怒哼一声，眼珠转动时发出碎石摩擦的声响。
“疯神毁灭世界是因为人们无休止欲望和永不满足的贪婪！”
“为求永生，杀三万童男童女。以鲜血浸泡神树根须榨取力量，这还是人吗？”
“为求富贵和权利，发动连绵不断的战争，掠夺土地，掠夺资源，掠夺人口！视人命如草贱！这还是人吗？”
“神为了这个世界，割肉洒血，剔骨伐髓，无私奉献了全部，可是等神从星海归来时……看到的却是”
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，震的石化脖颈裂开蛛网状纹路。
每一声咳嗽都像是从古老岁月里传来的沉重叹息。
“你闻到了吗？这令人头皮发麻的味道？这是那些杀人者，吃人者，那些啃食同类的魔鬼发出的恶臭！”
“三千多年前，这味道就弥漫在神殿台阶上，和神回来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！”
顾昀知道，那股恶臭浓烈刺鼻，如同无数腐烂尸体堆积处散发的气息。
只是想了一下，就让顾昀忍不住干呕起来，眉头紧紧皱成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