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什么？！"欧阳修大惊，"那不是剧毒之物吗？"
"确实是剧毒。"沈明轩说，"不过下手的人很狡猾，掺入的量极少，短期看不出问题，但长期服用......"
正说着，外面传来通报：华无极求见。
"让他进来。"沈明轩淡淡地说。
华无极大步入内，一身白衣，气势不凡。他扫了沈明轩一眼，傲然道："听说沈大人在此看诊？"
"正是。华神医来得正好，这药方还请过目。"
华无极接过药丸，皱眉道："这确实是我开的方子，有何问题？"
"华神医请看。"沈明轩将放大镜递过去，"这药中为何会有'七步倒'？"
"什么？！"华无极脸色大变，仔细查看后，额头冒出冷汗："这...这不是我开的方子！"
"哦？"沈明轩问，"那么，真正的方子是什么？"
华无极犹豫片刻，终于说出了药方。沈明轩默默记下，忽然问："华神医，你可知道这药方最大的问题在哪里？"
"哼，我行医三十年，方子岂会有问题？"
"是吗？"沈明轩取出一本医书，"这是《本草纲目》，里面明确记载：其中两味药材相互冲突，久服会伤肝。"
华无极一怔。他在北地行医，确实没见过这本新近编撰的医书。
正说着，外面又传来消息：城中已有十几个人因服用安济堂的新药而病重！
"大人！"一个衙役匆匆进来，"东厂查明了，那些药丸都是同一批次的！"
华无极脸色更加难看。这意味着，投毒是有预谋的！
"华神医，"沈明轩忽然说，"我知道你是被人利用了。现在，你有两个选择：一是继续被人当枪使，二是......"
"二是什么？"
"二是跟我去太医院，当着百官的面说出真相。"沈明轩正色道，"你堂堂北地神医，难道甘心被人利用，害死无辜百姓吗？"
华无极沉默良久，终于一咬牙："走！去太医院！"
太医院大堂。
"诸位大人。"沈明轩正色道，"这批药丸中被人下毒，幕后主使，就是想借机打击新法，并且嫁祸于人！"
"证据呢？"有人质疑。
"证据在此。"沈明轩取出一封密信，"这是安济堂掌柜的供词。他亲眼看见有人在药中下毒。而那个人......"
话音未落，外面传来一阵骚动。只见杨公公带着东厂番子，押着一个人走来。
"张家管家？！"众人哗然。
"小的知错了......"那管家跪地求饶，"都是张老爷授意的！他说要在医学大会前搞臭新法......"
此言一出，满堂哗然。
"来人！"杨公公一声令下，"去张府搜查！"
很快，东厂番子就带回了重要发现：在张府地窖中，找到了大量掺毒的药材和配方！
"这......"张首辅瘫坐在地，"完了......"
华无极看着这一切，忽然对沈明轩深深一揖："沈大人，是老夫被蒙蔽了。这些年，我一直以为南方医道不如北地，今日才知天外有天。"
"华神医言重了。"沈明轩扶起他，"医者仁心，这是我们共同的追求。"
正说着，太子少傅匆匆赶来："小女的病好了！用了沈大人开的药，一剂就见效！"
"不止如此。"杨公公说，"城中那些服了毒药的百姓，用新法救治，也都脱离了危险。"
华无极不禁感叹："新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。沈大人，不知老夫可有机会学习？"
"华神医要学，我自当倾囊相授。"沈明轩说，"医道无界，相互印证，才能更好地救人。"
此时，正德帝的旨意到了：张首辅革职查办，其余涉案人员，一律严惩！
"陛下英明！"众人跪拜。
散堂后，思雨好奇地问："父亲是什么时候发现端倪的？"
"从华无极来京的那一刻起。"沈明轩说，"他向来耿直，不会无缘无故掺和这种事。我猜测他一定是被人利用了。"
"那您为何......"
"所以我故意让你去送拜帖，就是要给他一个机会。"沈明轩解释，"果然，他们经不起诱惑，铤而走险在药中下毒。"
"可是......"张若兰问，"您怎么确定他们会对太子少傅家下手？"
"因为太子少傅一向中立。"沈明轩说，"他们想借此打击新法的声誉。但他们没想到，这恰恰暴露了自己。"
"高明！"杨公公赞叹，"沈大人这是借刀杀人啊！"
"不。"沈明轩正色道，"这是让他们自食其果。医者救人，他们却想着害人，这就是最大的罪过。"
"父亲说得对。"思雨若有所思，"医者仁心，这才是根本。"
夜色渐浓，济世堂内依然灯火通明。
"华神医，这些是新法的基础医案。"沈明轩将一摞医书递给华无极，"您先看看，有什么不明白的，我们可以讨论。"
"好，好！"华无极爱不释手，"老夫活到这把年纪，才知天下之大。这次京城之行，虽然受人利用，却让老夫开了眼界。"
"华兄说得是。"沈明轩说，"医道之路，本就应当不断进取。您在北地行医多年，一定有很多宝贵经验。不如我们互相切磋？"
"正合我意！"华无极兴奋地说，"老夫在北地见过不少奇特病症，一直想找人讨教......"
看着两人相谈甚欢，张若兰欣慰地说："这才是医者该有的样子。"
"是啊。"思雨说，"父亲常说：医道无界，救人为本。今天我终于明白了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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