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眼花了吧,落羽拍了拍脑袋,试图将大脑中积聚的无形之水从耳朵里拍出来。
她有些头晕,倒不是随时会栽倒昏睡过去的那种晕,而是脑子里雾蒙蒙的一片空白,任何思绪延伸不了太久便中断了,逻辑与逻辑之间很难产生联系。
咂吧下嘴,护士强灌进来的苦涩药汁的味道还未完全散去。落羽想应该是那药起了作用,她才会晕晕乎乎,不知所以。
病房里一共两张病床,靠墙摆放。
房间算不上大,自房门进入,右手边是两张病床,左手边则是狭窄的过道,勉强可供两人并排行走。
正对着房门的墙壁上开着一扇窗户,用钢筋的防盗窗拦住,牢牢锁死。
落羽此时就靠在那扇窗户的窗台边上。
在她身侧的病床,老人盘腿坐在上边,面色阴沉,嘟嘟囔囔:“妖孽欺我,大道弃我,灵气枯竭,浩劫将至……”
落羽好奇盯着老人瞧了一段时间,听他从末日浩劫、妖兽横行,讲到生灵涂炭、尸横遍野,再讲到天降圣贤、救世人于水火。
老人豁楞一下抬起头,双眼放光地看向落羽:“道友,我掐指一算,你就是那天道命定之人啊!”
端的个抑扬顿挫,慷慨激昂。
落羽噗呲笑了,问道:“你铁盆呢?”
老人不说话了,瞪着个牛眼,半晌转过身去,背对着落羽,生了一会儿闷气后,又开始嘀嘀咕咕起来。
还是些“天道”“浩劫”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。
落羽耸耸肩,发梢被窗口的轻风吹动,搔着脖子,痒痒的。
她心念一动,转身面向窗户,迎着微凉的风,撑住窗台,上半身向外倾斜,极目向远方眺望。
是个阴天,云层压得很低。
病房楼外的绿化很好,是一个漂亮的小花园,从树木萧瑟的枝头和石子小径上满铺的枯黄落叶看,应当是在秋季。
有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花园里放风,每隔一小段距离,都能看见护工在站岗,多是男性,锐利的视线扫过每一个病人。
落羽看向更远处,公园的尽头,是排排伫立的铁栅栏。
栏杆很密,有两层楼那样高,最上端装有电网,不时闪过蓝色的电火花,显示着其中时刻有电流通过。
顺着铁栏杆,落羽找到了病院的大门。
也是铁的,而且还格外焊就了厚厚的铁板,铁板上方,是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,在阴沉的天气中泛着黯淡的红光——
“汤山精神病院”。
落羽愣愣地盯着那六个字看了许久。
她回想着护士不耐烦的话语,药效古怪的汤汁,还有房间里装神弄鬼的老人,以及窗外花园中,身材高大的男护工凶悍紧绷的神情。
原来是这样。
她生出一种“原来如此”的恍然和释然,往深处想,又有些想笑。
药物作用下,落羽没能绷住,她笑出声来,接着笑得停不下来,差点背过气去。
老人摒弃前嫌,蹲在床上,抻长脖子凑近:“道友,你悟了!”
落羽半天才止住笑,瞥一眼床头的铭牌,蓦地沉下脸:“滚下来!你睡的是我的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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