姬煜沉默不言，听她字字珠玑，偏的话中无一字有假。
只听的姬煜是惭凫企鹤，无言反驳。
姜禾凡见其这副模样，倒也不禁共情几分。
柔和了语气缓缓道：“有些道理你也不是不懂啊。”
“你可还记得，那日在卜咸自己说了什么？”
“你说容家对得起苍生，你也会对得起他们。”
“你说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，你都无所畏惧。”
“可如今真到了这般地步，你却做不到了？”
姬煜呵了一声，“是啊。”
“哪比得上你心怀大义啊。”
“你爹头七都没过，你就能和她躺一张床上。”
姜禾凡错愕一瞬，咬着牙闷声叹息，转头望向容浠。
只见其恰好也转过来，二人对视一眼。
容浠语气愤然，“我想揍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”
姜禾凡闭眼一瞬，又睁开。
“光想有什么用，动手啊。”
“带我一个。”
说罢二人一同转过头，昏暗夜色下眼眸中的深沉阴冷如出一辙。
姬煜有些心悸的咽下口水，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。
姜禾凡几步上前便是当胸一脚，不等其缓过劲，又是一腿横扫过去。
姬煜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转，不等瞧清眼前。
也不知是谁，又是一脚飞踢而来。
眼见实在躲不开，跑不掉，只好抱着头蜷缩起来。
忍受着一下接着一下的拳头，暗自流泪。
但好在这二人只是赤手空拳的招呼过来，没动上符纸术法刀剑啥的。
也没放火烧……
还好还好，没真想给我弄死。
过了半晌，估摸着是打累了，二人终于停手。
安静片刻后，姬煜终于是放下手，挣扎着坐起身来。
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，抬头看见眼前明显是打累了的二人。
皆是席地而坐，平复着急促的气息。
心虚的不敢直视二人，一字一顿道：“消气了吗？”
“不然……”
“再打会？”
姜禾凡气不打一处来，“你不知道疼，我们还手疼呢！”
姬煜心中愧疚愈发强烈。
是啊，即使是一腔怒火，即使是打的手疼……
也没有想过动真格。
心中好似被千刀万剐般尖锐的刺痛，几乎要碎裂。
低垂着头，身躯微微耸动，被抑制着的抽泣声好似鬼叫。
姬煜嘶哑着嗓音说道：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我……”
容浠：“你还委屈上了？”
“不准哭，憋回去！”
姬煜猛地一吸气，试图将抽泣咽下，却比方才更似鬼叫……
一时之间无人说话，却也不安静，尽是怪异的抽泣声隐隐传出。
直至一声嘈杂的动静传来，姜禾凡容浠疑惑之际急忙起身。
随即便瞧见张向晗自远处跑来，身后空无一人。
怎么回事？
只见张向晗跑至众人眼前，随即就开始从身上翻东西。
容浠疑惑道：“师兄？怎么回事？”
“没追上？还是没打过？”
“妤月呢？”
张向晗边翻东西边回答：“追是追上了，但……”
容浠：“但还不如没追上？”
张向晗：“算是吧，但好歹是追上了。”
说罢径直将翻出的一些零碎物件依次摆开，正是在布阵。
随着地上阵法成形，张向晗赫然转身望向来时的方向。
容浠随着视线一并望过去，片刻后便见一道黑影飞出来。
准确的说，是被踹飞出来的。
而后便瞧见妤月自暗处跑出，径直将方才落地的黑影再次一脚踹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