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宋迟与林忽岚赶来苍山接她的时候,正看着査宛儿凌虐一只妖魔,她浑身都是血,眼睛也是红的,对妖魔的祈求与哀嚎充耳不闻。看向二位最亲近的师兄的,也是冰冷而充满杀意的眼神。二人当下便发现,师妹走火入魔了。
“后来我将师妹打晕,师兄杀了妖魔。随后我们回到村庄将亡者超度了,师妹走火入魔的情况严重,我们将人带回了业山,师父为她疗伤的时候使了咒法,我们这才从她的三言两语中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。”宋迟搁下酒盏,直接拎起酒壶喝了起来。
“之后很长一阵子师妹都在做噩梦,修行停滞不前,剑也握不起。师父将她锁在山中闭关了大半年,待出关后她好似恢复成往昔模样,只每年白露都会去苍山祭拜。”
月无异心中有些沉重,他出神的想起了他父亲之死,当年父亲也面临着抉择,是坚守银谷关,还是救他这个唯一的,一手悉心教养长大的儿子。父亲最终自然是选了银谷关,父亲对他说,“无异,父亲对不起你母亲,也对不住你。下辈子,你还愿意做父亲的孩子吗?”
他没有怨过父亲,一刻也没有,他下辈子当然还要做父亲母亲的孩子,可是他中毒已深根本无法开口。可惜,父亲最后死在了那一仗,母亲不多久也跟着去了。师父带着他四处求医,此后他再也没能回到银谷关。
宋迟见他沉默不语,又再开口道,“原本师妹之事我不当说与你,但.....沉疴已久,师妹执念太深。她再这样下去我怕她自毁前程。宛儿不日便要回京了,她必然是要入朝为国尽忠的....云中君,日后你们同朝共事,若有契机,我希望....你能救救她。”
月无异闻言自嘲的笑了笑,“你们都做不到的事,何以觉得本君可以救她。”宋迟耸了耸肩,“我们都是修行之人,但你不是啊。她自幼接触的全是这般,可偏偏遇上你这么个特例。我这不也没别的选择么。”月无异失笑,竟是因为这个?这些太草率了些.....
宋迟见月无异一脸嫌弃的表情,心中却有几分笃定,月无异其人本就是天之骄子,能力出众,长得也是俊美无比,最重要的是,他气韵清白,不论手段如何,他是个赤诚端正之人。既然道法无法让师妹破执,那也许世俗的因缘际会可行也不一定。
月无异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,他笑了笑与宋迟碰杯,二人一同喝到深夜才返回。
第二日査宛儿趴在床上看话本子,这话本是戴春娇捎来的。一直到晌午査宛儿才略有疑惑的问灵犀,“阿迟和月无异呢?”这些日子这两人都喜欢堵在她房中,今日怎么一个也没见着。
灵犀笑出声,“他们两个昨夜吃酒去了,现在都没起呢。”査宛儿有些惊讶,“阿迟酒量向来很好,而月无异出身军中.....不应该呀!”戴春娇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接过话头,“男人么,有了酒友自得拼个高下呗。”
査宛儿失笑,“你个山里面出来都没见过几个人的,还懂男人?”戴春娇不屑的瞥了她一眼,“至少是比你们这般都没尝过男人滋味的小丫头懂。”灵犀听这话立马红了脸,査宛儿却撑着脑袋测过身子笑道,“男人什么滋味?甜的苦的?香的臭的?”
戴春娇掩唇而笑,“你真是不害臊。”査宛儿拧眉,“喂.....不是你先说的么?怎么变成我不害臊了?我....”
“什么不害臊?”月无异揉着额角迈进门,见房中三个姑娘正聊得兴起随口问道,他身后还跟着同样苦着一张脸的宋迟。
戴春娇张口便要答话,谁知灵犀一把捂住她的嘴,“没什么,什么都没有。”査宛儿乐的打颤,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,“你那原甹珠瘴气应当涤清了吧?既然今日来了,便让阿迟与灵犀为你护法,你赶紧把东西收回去吧。”
戴春娇拉下灵犀的手,“也好,那就劳驾二位了。”宋迟应了声好,随后晃了晃脑袋,“先用午饭吧。午后阳气最盛之时便可施法。”
戴春娇取回原甹珠之后灵力充沛,但她也没有急着回炎回山,倒是莫名和李夫人处的不错,也陪着査宛儿养了一阵病。査宛儿瞧着新鲜,不懂她和李夫人怎么好到一处去了,还感叹了一句这仙灵到底和人不一样。月无异离开落霞城比较早,拐带案即将收尾了。
査宛儿在落霞城待了近一个月,因着西梁君王的寿诞在即,她得尽快回京都了。待出了州县的官道査宛儿与灵犀、宋迟分开,灵犀又是好一通不舍,还说待她历练结束,便要去京都做天师。査宛儿顺了顺毛,答应等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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