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行行，我买单，我买单。”
项之允忍住爆脏话的冲动，捺住性子将目光投向了那边的楼梯口。
那是一栋藏在闹市当中的小公寓，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摊位和来来往往的行人，它就静静地矗立在那儿，显得有些不起眼。看它的档次，比佑安住的筒子楼确实好上一些，起码那外墙看着还算干净整洁，没有筒子楼那般斑驳破旧，不过也仅仅是好上一些而已。住在这里的居民，看那穿着打扮和行色匆匆的模样，目测大多是工薪阶级的最底层，为了生活每日奔波劳累，又或者是外地人员迁入本市临时落脚的地方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生活的不易，不管怎么说，都不大像是有钱人住的地方。
项之允看过去的时候，一个身着风衣的男人正急匆匆地从楼梯口里面走了出来。那男人一边接着电话，一边脚步不停地往外走，眉头微微皱着，像是有什么急事似的。他出门的时候，眼角余光警惕地扫了周围一眼，可这一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，大家都各忙各的，嘈杂得很，他压根就没有发现坐在不远处的项之允和藏牙。
“他是谁？”
“你拿了这么多线索，自己都不看一眼的吗？”骂是骂了项之允，但藏牙此时也是毫不客气，将其送过来的糖葫芦狠狠地咬了一大口，那山楂的酸甜和糖衣的甜蜜在嘴里散开，就这么和嘴里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云吞肉混在一起，胡乱嚼了个稀碎，“他叫曲森，是菊乃的现男友。”
藏牙知道他叫曲森，但有一件事就连他也不知道，那就是昨天，就在他赶到之前，与青冈对战的那名男子，便是曲森。
当然，这些事情项之允更是不清楚。
“我看了，看了好多遍，但就是记不住。我又不是你，这事你专业，我的专业是写代码，”项之允没好气地回怼道，“所以菊乃是谁？”
藏牙翻了个白眼。
“是佑安的女友……前女友。他们俩现在住在一起，就住在后边的公寓里。”
“哦哦，我想起来了，”项之允再把目光投向那边的曲森，“他会跟佑安的死有关系吗？”
“很可能有，但我现在还不确定。”
“那我们来这里做什么？”
“等他出门，然后上去盘问菊乃。”
“为什么要等他出门？我们现在直接上去不可以吗？”
“个别询问原则懂不懂？我们现在一起上去不是给他们串供的机会吗？”
曲森注意力全在电话那头，一边听着些什么，一边往前走，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内。项之允一边回忆着案情，一边就要站起身来，却被藏牙一把给拽了回去，那力气大得让项之允一个踉跄，差点没坐稳摔倒在地上。
藏牙似乎终于是稍微填了填肚子，等到小摊老板把最后一碗加量云吞的面给端上来之后，他第一次抽出一次性筷子，慢条斯理地吃完了面，喝完最后一口汤，紧盯着项之允清点完钞票递给老板之后，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，朝着那栋小公寓走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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