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殊比了个手势，示意明霄闭嘴。
他身穿御林军的衣服，手中拎着食盒，将牢门再度关上。
“如何？”
明霄哽咽了声，“爹，我娘跟情儿没有被我连累吧？她们……”
明霄欲言又止，因为他看到了明殊眼中的一抹怒意。
明殊用脚踢开地上的干笑，随即坐下来，“霄儿，他们都审你什么了？”
“他们想让孩儿承认无忧馆与咱们明家有关，还想让我写下来，爹，无忧馆是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。”
明殊点点头，“我知道，那你是如何做的？”
“我没有承认，这根本就是想往我们家身上泼脏水，爹，孩儿什么都没说。”
明殊摸了下明霄的脑袋，“想不到，你还有几分骨气。”
这是明霄长这么大以来，第一次收到了明殊的夸赞。
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温柔的父亲。
从小到大，他不论做什么都入不得父亲的眼，就连犯错，都不曾被明殊教训过一句。
因为，明殊不屑。
明霄很小的时候就知道，自己的父亲不喜欢自己，也不喜欢自己的母亲。
开始的时候还想尝试一下，可后来就明白了，自己作什么都无济于事。
在父亲眼里，自己还不如君浩然，更不如六皇子君翰海。
可是今天，他竟是能感受到父亲的心里，也是有自己的。
明霄心中一阵感动，“爹，我是您的儿子，若是这点骨气都没有，就不配姓明了。”
明殊笑了声，手指落在桌子上的笔墨上，“霄儿，接下来爹说什么，你写什么， 可好？”
明霄当然愿意，忙拿起笔，忍着身上传来的痛，“爹，您说。”
昏暗的灯光下，明霄期盼的看着自己的父亲。
只听明殊缓缓道：“罪人明霄启上。”
明霄的手一顿，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殊。
明殊同样盯着明霄的眼睛，攥住了他握着笔的手，“霄儿，无忧馆，赌气的确是明家的产业。”
“什么！”
明霄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。
无忧馆怎么会是明家的，明家的产业都在明面上，就算偶尔利用权势垄断市场，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！
“无忧馆是为父一手建立的，是风吟城最大的地下赌场，但无忧馆的下人皆知，你才是真正的庄家。”
明霄的笔掉落在桌子上，身上的痛如今丝毫比不上心中的痛。
他把一切都想明白了。
原来今日所发生的的一切，都是明殊设计好的。
难怪徐启江就算被打死也依旧简称，无忧馆是他的。
难怪君衍会用异常的眼神看着他，带着些许的悲哀。
难怪……
原来，他早就成为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棋子！
“爹，为什么？”
为什么？
我不是你唯一的儿子么？
难道，就因为我是个废物？
明殊垂了垂眸子，“霄儿，这一切都是为了明家，若是你不承认，你祖父就白死了，你明白么？”
明霄苦笑了声，他当然明白。
现在只有自己死了，揽下所有罪责，才能保住明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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