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做了一个悠长的梦。
梦里自己似乎回到了从前生活的时代,又见到了过去那些亲朋好友。
只是他们各个面色焦灼,而且看到自己也当做没有看到,她像是空气一般。
苏明若瞧到自己的师兄。
他背对自己而站,一手按在身前,一手抬起,对身旁之人沉声道:“止血钳。”
看样子,似乎在做手术。
苏明若凑上前,想要看看师兄在给什么人做手术。
就在此时,耳边忽然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:“苏施主,苏施主。”
苏明若霍然从梦中惊醒,双眼圆睁,惊慌失措地环视四周。
最后她的视线和站在床榻边的一女子撞在一起。
女子虽然没有落发,却双手合掌放在身前,脸上平静如水,俨然一副佛家人之色。
苏明若微紧眉心,狐疑盯着女子:“你是什么人?为何大半夜地在我房中?”
女子没有回答苏明若的问题,只侧身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,低声道:“师父请施主过去。”
“师父?”
苏明若本想再仔细问问,却见女子已经转身,飘然远去,在门口站定。
苏明若心生怪异,却还是不由自主穿好衣服,跟着女子穿过院中长廊,来到兰荫寺的正院。
院中没有点油灯,只有正殿的桌上点着两根蜡烛。
黄豆大小的光芒从正殿照射而出,将院中微微点亮几分。
主持一人站在正殿之内,背对苏明若,正微微仰头,似乎看着殿里那尊佛像,嘴里念念有词。
这怪异的场景让苏明若生出几分茫然。
她顿住脚步,压低声音,询问女子:“主持就是你师父?”
女子颔首。
“他大晚上找我做什么?”
女子没有答话。
苏明若还想追问。
不想就在此时,殿内传来主持浑厚的声音:“既然人已经带到了,你就先出去吧。”
女子答应一声,匆匆离开。
只剩下苏明若手足无措,站在院中,茫然看着殿里的主持。
后者长久无言,二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之中。
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苏明若有些站立不住,想要上前之际,殿内主持再度开口:“你既不是本朝之人,为何要逗留此处?”
闻言,苏明若身子骤然一凉,后背顿时出了一身冷汗。
即便如此,她依旧强行保持镇定,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,小心翼翼询问主持:“主持可是说我?”
话音才落,主持缓慢转身,那双锐利的眼眸穿过漆黑的院落,直勾勾看向苏明若。
他袈裟闪动,在蜡烛地照射下,恍惚中似乎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。
主持没有回答苏明若的话,而是径直上前,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坚定有力。
他在苏明若面前站定,视线游动,仔细打量苏明若。
许久之后,主持幽幽地道:“你可知道,人生来自有命数。你命里所遇之人,都与你的命数息息相关。你擅自离开自己原本的轨道,来到这里。不仅改变了你的命数,更改变了周围人的命数。若是长此以往,怕有灾祸临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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