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章 杀尽天下不义人
苏明若拎起衣裙一角，微蹲在莫澜身前。
她伸手捏住莫澜下巴，那张精致的脸上多出一丝冷漠与不屑。
“莫澜。”苏明若幽幽地道，“你说我作为王爷的枕边人，应该如何替王爷出谋划策呢？”
莫澜来回扭动身体。
苏明若手中力道极重，她根本动弹不得。
几个回合后，莫澜终于放弃挣扎。
她微仰着下巴，眼神阴冷，直勾勾看着苏明若：“你到底想怎么样？”
苏明若浅笑：“果然是将军夫人，见事就是要比那些不知轻重的女人清楚得多。”
她松开莫澜，退到一旁。
莫澜左手撑在膝盖上，右手扶住墙壁，慢吞吞站起身。
她垂下眼皮，嘴角苦涩扬动：“苏明若，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，留你一条命。当年，就该让你和你母亲一起死。”
苏明若原本在转动镯子的手赫然停住。
她垂眸盯着镯子，唇角扬动，多出一抹不屑的冰冷笑容。
顿了几秒，苏明若重新看向莫澜：“你倒是提醒我了。既然你没有做到的事情，那不防我来做。我可一点也不介意把你们母女一起送上断头台。”
莫澜冷笑盯着苏明若。
她的身子一颤一颤，纱衣随着上下浮动。
忽然，莫澜冲上前一步，与苏明若拉近距离。
二人面对面，四目相对。
莫澜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冲得苏明若侧过头，不耐烦地紧锁眉心，抬手在眼前挥动两下，几近嫌弃。
莫澜一向高高在上，最介意别人用这样的神色看着自己。
果然！
她缓慢地垂下脑袋，鼻尖翕动两下，似乎也在闻自己身上的味道。
不给莫澜多思之机，苏明若忽然挑住她的下巴，迫使莫澜看向自己，幽幽询问：“不过，看在将军府毕竟是我娘家的份上。我还可以给你或者给苏明柔一个活命的机会。”
人就是这样。
前一秒，莫澜以为苏明若下定决心，要置她们母女于死地，故而放弃生的希望，打算和苏明若鱼死网破。
可是此刻，听到苏明若竟然愿意给她们一次机会，莫澜心中的希望之火再度燃烧。
她希冀地望着苏明若，不住点头：“好啊，什么机会？”
苏明若的声音提高几分：“此次你们密谋栽赃陷害王爷谋反，从一开始北境官入京，到后来苏清南在朝堂上用尽手段逼迫王爷带兵出京，以及你们在城外的埋伏，上上下下，环环相扣。”
“我相信只靠一个区区的苏将军府能有这样的本事。”
言毕，苏明若目无波澜，凑到莫澜眼前，冷声道：“你们一定还有串通之人。只要你肯说出，你们到底与谁串通，和谁合谋，我就可以请王爷为你们求情。”
莫澜目光逐渐暗淡。
她垂下眼皮，咬住嘴唇，喉咙滚动。
心绪在短时间之内起起落落，以至于莫澜胸口不受控制地剧烈起伏。
不给莫澜多思的机会，苏明若猛然扣住她的手腕，坚定望着莫澜：“你只有这一次机会。若是你肯说，你和苏明柔我可以保一个。若是你不肯说……”
苏明若幽暗的双瞳盯着莫澜，嘴角微扬，另一只手架在脖子上，从左向右滑动。
还不等她说出后边的话，莫澜慌不迭地点头：“我说，只要你能让柔儿活着，我什么都可以告诉你。”
苏明若满意地松开莫澜，余光不着痕迹地落向拐角探出来的黑影。
那身影缓慢地退回黑暗之中，很快没有了踪迹。
苏明若脸上笑意越发浓郁……
她得到的答案并不令人满意。
不过，今日天牢一行的结局倒是很令苏明若满意。
她靠在马车厢壁上，揉着太阳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