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记得来这里前，太子殿下曾送来了很多衣服首饰，当时是直接交给纸鸢纸意二人登记造册，顺带保管的。
平日她嫌重，都是挑着戴的。
好不容易接触到宫里来的嬷嬷，她可不得卖力表演。
纸鸢纸意对视一眼，双双皱起眉头，“这……”
“嗯？怎么了，不行？”沈凝珠冷下脸，声音清冷道。
纸意赶紧慌乱道，“小姐，奴婢不是这个意思，只是觉得……”
“行了，”沈凝珠打断她。
“我不要你觉得，我要我觉得。不要磨蹭了，按我说的做就是。”
她就是要在所有人的雷区蹦跶。
两人见沈凝珠突然冷了脸，再也不敢发表意见了，只能按她说的标准，尽量搭配好看些。
选来选去，挑了一件珠色百褶裙，外罩一袭柔软轻薄的晚霞粉系绣襟纱衣。
纱衣袖口和领口，均绣着精致的桃花。寓意桃之夭夭，灼灼其华。之子于归，宜室其家。
搭配轻纱的质地，有种整个人裹在一团烟雾中的朦胧错觉。
她要用这身衣裙提醒对方，她可不是个宜家宜室的。
忙完这一切后，沈凝珠又亲自挑选了一款碧玉镂雕石榴式香囊，抬了抬下巴，示意让纸意帮她挂在了腰上。
又选了一条绣着鸳鸯戏水图案的绢帕，捏在自己手中。
这才满意。
带着两个丫鬟出了明珠苑，向江婉婉的玉兰苑走去。
听说桂嬷嬷正在玉兰苑的花厅里。
刚过抄手廊，就撞见了林妹妹一般弱柳扶风的沈凝雪。
沈凝珠嘴角抽了抽，她怎么在这，不是病的下不来床吗？难道是知道了桂嬷嬷在府上，这才专门送上来给她欺负加戏的？
若真是如此，沈凝珠都想赞扬她敬业。
“好巧，竟在这里遇到姐姐。”
沈凝雪面上挂着虚弱的笑容，半个身子倚在丫鬟的身上，如同一个精致易碎的瓷娃娃。
沈凝珠看的牙疼。
没忍住翻了个白眼，双手抱胸，脚下停都没停，就从她身边走了过去。
沈凝雪一看，假笑直接僵在了脸上。边上的丫鬟看不过去了，松开扶着沈凝雪的手，大步跑到前面，伸手拦住沈凝珠主仆三人。
“放肆，我家小姐好心与你打招呼，你却如此不识抬举，还敢当众下她脸子，你的教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？”
沈凝珠抬眼看她。
竟是夏至，那个她醒来前，想对她下杀手的小丫鬟。
呵，这沈凝雪什么意思，是打算不藏着掖着了，直接搬上台面？
倒也好，正合她心意。
“啪——”
沈凝珠抬手就是一巴掌，夏至一时不察，被打的摔倒在地，愤怒的捂脸抬起头瞪向沈凝珠。
“你……贱人，你疯了不成？”
沈凝珠无视她，莞自皱了皱眉，抬起打疼的手掌心轻轻吹了吹，这才看向沈凝雪。
对方身子摇摇欲坠，悲痛无比道:
“姐姐这是做什么？你若是对妹妹不满，大可打我，骂我。何必跟个下人过意不去，下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？”
沈凝珠眨了眨眼，样子颇有些不理解，试探性的问道，
“妹妹此言当真？”
沈凝雪:？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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