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洲清晏，皇上正和几个大臣议事，“你先回去吧，告诉皇额娘，等朕忙完之后就去见她。”
宫女退了出去。
张廷玉眼神在刚才宫女跪下的地方停留了一瞬。
直到日头偏西，皇上才不紧不慢的走去长春仙馆。
一进屋太后冷言冷语袭来，“皇上还知道过来，哀家以为都请不动皇上的尊驾了！”
皇上环望着殿内的皇后以及十四弟的妻妾，淡定的问安，“皇额娘金安。”
“安？”太后拍着桌子怒斥皇上，“哀家如何能安！十四在京中的店铺遭受歹人打砸，你身为皇帝，对自己亲弟弟的事不管不问，哀家如何能安！”
皇上双膝跪下，挺直腰身直视着炕桌下边的繁复雕花，“都出去。”
皇后听出皇上声音里的冷意，“臣妾告退。”
皇后带着人出去后，十四福晋等人也不敢再留，纷纷出去，连竹息也在太后的示意下退出门外，苏培盛守在门口。
皇上没等太后说话直接站了起来，扫了扫膝盖上的灰尘。
太后，“皇上，哀家让你起来了吗！”
皇上不在意的坐下，“京城的事，自有顺天府尹追查。”
“人都跑了，他一个顺天府尹还查能什么！”
皇上偏头冷漠的看向太后的双眼，“皇额娘知道是谁了？”
太后心中一惊，恼火的移开视线，“哀家不信，发生在京城的事，皇上会不知道幕后真凶是谁！”
皇上讽刺笑着，“道家讲究因果，人家妹妹受了气，做哥哥的帮着出气，朕不好寒了功臣的心。”
“你！”太后出奇愤怒的瞪着皇上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“你怎么敢用这般语气和哀家说话！”
皇上低头，语气淡淡，“儿子知错。”
“哼！”太后真的后悔生了皇上，如此忤逆不孝，半点儿也比不上十四，先帝怎么就选了他做皇帝，“哀家是君，她是臣，哀家要她死她就得死！”
皇上冷冷看着太后，“朕也是君，是大清最大的君，十四也是臣！君要臣……”
“皇帝！”太后都快气疯了，站起来啪的一巴掌将皇上扇的偏过头去，“皇帝，哀家怎么生了你这个孽障！先帝啊，您快看看，这孽障要手刃亲兄弟啊！”
皇上抬手摸着火辣辣的脸，拿起桌子上的小镜子观察脸上红肿的巴掌印，磨磨牙，皇阿玛都没扇过他！
皇上扭头看向哭嚎的太后神情更加冷漠。
太后哭喊了半天，迟迟没听见皇上的认错，怒火更盛，心凉了半截，靠不住，果真是靠不住！
“你是要气死哀家吗！”
“儿臣并无此意。”皇上舌尖抵在被牙碰破的肉上，疼的嘶了声，找到痰盂吐出一口混着血水的唾沫，“皇额娘打的还真狠。”
太后站起来看着皇上肿着的半张脸，解气之余皱眉想要关心却拉不下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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