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大口大口地涌入嘴里。
明珏想要停下来，可秦悠然却拼命地按着他的头，让他不能动弹。
随着血水的流入，明珏察觉到体内升起一股暖流与身体内的阴寒之气不停碰撞。他眼前一片昏暗，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了。
约莫过了半刻钟后，秦悠然才放开他。
明珏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。
他运起内力调息。
待他吐出一口淤血之后，秦悠然眉宇间的愁色才全部散去。
“蛊毒已经逼出来了。无事了。”
“不，神仙蛊根本不可能解。”
谢南谨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，眼中充满猩红，面容恐怖。
《万蛊宝典》中明明记载着，此蛊无解。可地上的淤血中翻涌的蛊虫，却提醒着她，秦悠然说的是真的。
为什么会这样？
难道是他的蛊毒失败了？
秦悠然因失血过多，脸色有些苍白，有气无力地靠在明珏旁边。
看着此时谢南谨状若疯癫的样子，她眼中多了一丝怜悯。
“冰晶龙莲。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谢南谨眼神一凝，惊呼出声，“冰晶龙莲早已绝迹。”
“是啊。这世上最后一株冰晶龙莲被我服了。”
秦悠然面带微笑，神情愉悦，似乎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。
“所以你才不惜伤了自己喂他血。”谢南谨将视线移到了秦悠然手腕上，语气微凉，“可就算冰晶龙莲能解世间万毒，却也只能暂时压制神仙蛊，根本解不了。”
“你说的没错。独独只有冰晶龙莲确实只能压制神仙蛊不能彻底解除。”秦悠然拿起刚才的匕首，看着上面半干的血迹，“可我的师父曾告诉过我，蛊分为子蛊和母蛊。所有子蛊都需要靠母蛊催动。子蛊可以有千千万，而母蛊仅有一只。
用豢养母蛊之人的心头血加上冰晶龙莲，可以解了世间一切蛊毒。
我想神仙蛊那么珍贵，你必然不会让它落入旁人之手。所以神仙蛊的母蛊定然在你的身上。
因此，我的血再加上你的心头血，便是解药。”
谢南谨闻言狂笑不止。
看着他癫狂的状态，轩辕宏文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剑。
此时明珏身受重伤，秦悠然也十分虚弱。若是谢南谨受不了刺激冲过来的话，就他一人能有力一战了。
就在他做好准备的时候，谢南谨止了笑，盯着秦悠然，神情温柔而执着，一字一句道：“所以你一开始就在骗我。你假意跟我走，就是为了取我的心头血救他。”
秦悠然早做好了准备和谢南谨敌对，可亲手刺伤他，却从未想过。
她看着此时的谢南谨，不知怎的脑中闪过一些过往的美好画面，隐隐有些心痛。
她垂下眸，掩饰住自己的情绪，“不。若你能兑现承诺，解了他的蛊。我会跟你走。可你失言了。”
“神仙蛊我解不了。”谢南谨苦笑一声，“悠然，我并未骗你。你信我。”
秦悠然顿了顿，不知在想什么。
待她再抬起头来时，神情冰冷，语气淡漠，“谢南谨，我信不信你已经不重要了。如今，我们是敌人。”
或许是秦悠然冰冷的眼神刺痛了他，也或许是秦悠然语气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恨意，谢南谨心如刀绞，他未能控制住自己的真气，心口的伤口瞬间崩裂开来，顿时血流如注。
这时，秦悠然眼神突然变得锐利，转头对轩辕宏文说道：“世子，拿下他。”
轩辕宏文立刻明白了秦悠然的意思，挥着剑就冲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