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王长明眼神复杂的，一会儿看看手里的银行卡，一会儿看看眼前的陈乐。
他刚刚用手机查了。
卡里有近四百万。
这倒是让他刚刚的气消了大半，脑子也冷静了不少。
良久。
他用商量的语气缓慢开口道：
“小陈啊，咱们这没外人，你说说，你为什么非要管那位女同学的事呢？
“按照你的说法，你和她又没有关系，有关她的失踪你也没什么线索，那你管她干嘛呢？就让警察去找好了嘛……”
“不不。”陈乐抬手打断了他的话，道：
“王院长，现在不是她失不失踪的问题，而是她被污蔑的问题，都没有明确证据，警方却要把她定性为一个变态杀人狂，这太过分了！”
“所以呢？”王长明叹息着，动作缓慢的把银行卡放在了桌上：
“还是那句话，你为什么非要管她呢？”
“因为……”陈乐注意到了桌面的动作，面色微沉。
不难看出，对方在这件事上有些举棋不定。
想想也是，如果对方真的如刚刚所说，仕途被绑在了他的身上，那如此挣扎纠结也是正常的。
他刚刚在女生宿舍那搞的事，对方就已经担责任了。
而那事还没完。
如果最后处理妥当还好。
如果没处理好，对方则又要再受到惩罚。
也就是说，对方的情况本就很糟糕了，被校方那么多领导训斥，颜面挂不住不说，还要背上很多责任。
这种情况下，他偏偏又要去搞白巧巧那边的事。
万一再把事搞大了，对方搞不好真的要凉……
毕竟这些狗屁倒灶的事，虽然错在学生，但上面老师领导总要有个出来担责任的。
白巧巧这事如果闹大，原本可能是别的领导担，现在陈乐要是掺和进去，那之后担责任的就又变成他王长明了……
所以，这四百万，对方是有些拿不住的。
这样的话……
“因为，这个……”
想明白这些，陈乐发现自己很难再回答了。
王长明深沉的目光让他有点烦躁。
心里还有点堵，他有种想把自己和白巧巧的关系说出来的冲动。
但理智让他没有这么做。
“……”他深吸一口气又吐出，扭头看了看一旁童念单纯认真的脸庞，回过头来，用手在嘴旁隔开了童念，凑近王长明道：
“因为她长的漂亮，我馋她身子。”
“？？”
王长明被噎的一口气差点没喘过来，瞪着陈乐又看看童念，又无语又生气。
心里涌上来一股骂陈乐没出息的冲动。
但话到嘴边了，他又想到桌上的银行卡。
“……”酝酿少顷，王长明正了正神，转口道：
“那我这么问吧，陈乐，假如一切都和你所说的情况符合，她就是被人冤枉的，就是有人在暗中抹黑她，甚至想借此攻击学校，那你又能做些什么呢？”
陈乐闻言知道对方已经在让步了，心里微松，直起身子不假思索道：“肯定要把背后的人找出来啊。”
王长明叹气：“警察都很难找，你怎么找。”
陈乐反驳：“警察当然找不到了，他们和幕后人一伙的，压根就不会去找。”
王长明又道：“既然是一伙的，那你找到了又有什么用。”
“找到了就能……”陈乐说到一半突然语气也弱了下来，因为他想到了些什么：“……惩罚他？”
最后几个字说完，他看到了王长明看小孩似的眼神和叹息。
以及桌上被推回来的银行卡。
他知道，自己回答错了。
他感觉更加不适。
不，不对，不是这么回事……
陈乐低头避开对方的视线，看着银行卡，脑内快速思索整理起来。
很快他想明白了。
原来他不知不觉已经被王长明绕进去了。
这件事，压根就不是像对方所说的，找到了幕后黑手之后该怎么办的问题。
这只是两个人的理念冲突而已。
或者说陈乐与这个世界的冲突。
还是那句话，这个世界的人比较冷漠，这体现在思想三观上，他们的道德观念天生要低一个档次，自身利益永远是优先级最高的。
所以这种事，这种一个人可能被污蔑抹黑的事，没人出手相助，才是最正常的。
而王长明所说的一切，都建立在这种价值观上，在他的视角中，陈乐去管闲事的行为，本就是一个错误。
那他所说的内容自然全都是围绕着怎样改正错误。
实在改正不了，那就考虑清楚“做这件事会有什么坏处，又有什么好处”，权衡利弊下，就变成了对后辈的一种放纵式教育。
【你愿意撞南墙你就去撞吧，反正我把好坏都说清楚了，这笔钱就当给你自己买个教训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