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刚刚触发选项了吗？”
走出很远后，白巧巧试探问询。
陈乐没回头，随口回：“没有，没啥意图，单纯图一乐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白巧巧看出他在想事情，并未多言。
陈乐也没多解释，只是拉着她大步朝前走着。
走了一段他才说道：“是我突然想明白了，之前咱们聊的时候，我总觉得做这个不好，做那个不对的，其实本质上都是因为没有随我心意罢了。”
白巧巧眼眸闪过疑惑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意思就是……”陈乐带着她来到一个长椅上坐下，说道：“我这两天，思考的都是我应该做什么，而不是我想要做什么。
“那些所谓的好人好事，是我‘应该‘做的，因为舒绫，因为学校，因为童念，还为了以后的一些事做铺垫……可那些都是幼稚的儿戏，说是虚伪摆拍还差不多。
“而我真正想做的，根本就不是这些，我想做的，既不受现实约束，也不受系统约束，我想做的，是行正义之举，或者说……侠以武犯禁！”
“……？”
白巧巧有些发愣。
不太理解陈乐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。
陈乐没直接解释，而是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看向她问：“你，杀过多少人？”
“……”白巧巧犹豫回答：“五十多个吧。”
陈乐眼皮跳了一下。
好家伙。
自己是在跟什么人作对啊。
略微沉吟，他又问：“有多少是无辜的？”
白巧巧脸色不太自然，似乎并不想回答，但看着陈乐认真清明的双眼，还是缓缓回道：“二十几个吧。”
“恩。”陈乐脸色微凝：“那你，对他们，或他们的家人，有过什么补偿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白巧巧眼眸低垂：“所有的钱都用来给我妈妈治病了。”
“那你，想不想补偿一下他们呢？”
“……”
白巧巧皱眉：“你想说什么可以直接说的。”
“我想带你，去给他们赎罪。”陈乐斟酌着词汇：“不是让你做什么，也不会暴露内世界，你只要跟在我旁边，看着我去帮助他们就好了，所有的事情都由我来做，你陪着我就行。”
“？”
白巧巧不理解。
“哎，你可能不懂。”陈乐轻叹口气：“我刚才想了很多……
“我想做的，想帮的，是那些需要帮助的人，可因为内世界的存在，那些人根本不敢向他人求助，就连面都不敢露，这是一件多悲哀的事啊？
“所以我想，通过内世界的渠道，去找到那些真正困难的人，帮助他们，需要钱就捐钱，有危险就保护他们，你觉得……怎么样？”
白巧巧不太赞同的质询道：“刚刚我们不是讨论过？这些事遵循着内世界的规律，如果有任务是帮助别人，帮就帮了，可任务明明是杀了他，你却让他不死……这样做不符合内世界的规则，做的多了，你很快就会落入危险。”
“无所谓了。”
陈乐靠在长椅上看着前方，缓缓讲述道：
“过去，我一直没明白自己想要什么，我那时候只想赚钱证明自己而已，去当文抄公也好，当生意人也好，都是为了在这个世界过上好日子。
“但事实却告诉我，不行，我不适合在这样的世界生存，无论是我自己感觉到的，还是从你口中得来的内世界规则，都告诉着我，在这里要么低下头当待宰的羊，要么与野兽同流合污！
“可我偏偏两个都不想！”
陈乐攥着拳头，眉宇坚毅的说道：“好好的人不当，我去当什么动物？摆在眼前的路已经污浊不堪，为什么不能自己开辟出一条路来？”
“……”
白巧巧在一旁端坐，看向陈乐的眼眸轻晃着：“是樱桃公司的老板，带给你的启发？”
陈乐看了她一眼：“是也不是。”
“那？”
“原因有很多。”陈乐摇摇头，说道：“有过去累计下来的不甘，有对系统的不满，还有……刚刚，对一些现状，引起的冲动。”
“现状？冲动？”白巧巧似乎不太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