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先生，你终于肯接电话了。”
当陈乐刚刚关上卧室房门的时候，电话那头响起女经理依然成熟沉稳的声音。
不过这声音比之前明显多了些疲惫，像是强打精神说话似的：
“是这样的陈先生，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删掉了视频，想感谢你的，但没联系上你……”
“啊。”陈乐在客厅沙发上坐下，不在乎的回道：“用不着谢我，我又不是因为你们才删的。”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，道：“毕竟删了，谢还是要谢的。”
陈乐兴致缺缺：“那你光说有什么用，这么大个公司光会口头承诺吗，就不能来点实际的？”
“这个，”
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：“我们现在也拿不出来什么东西了，要不，再送你一套电子设备？我们最新生产的，还没来得及上市。”
“恩？？”陈乐直接就迷了：“你怎么恩将仇报呢？”
“……”女经理沉默半天：“不至于吧。”
“怎么不至于。”陈乐吐槽道：
“你们产品质量那么差，我都没往死里黑你们，还特意删了视频，这怎么也算是大恩了吧？你之前没给我封口费也就算了，这时候还不给我个感谢费，有点不够意思了昂？”
“你……”女经理哑口无言：“你就不怕我们在录音吗？陈先生，我可以起诉你敲诈勒索的。”
“哈哈”陈乐笑：“不怕，就是耍，快点，给我一百万，要不我开直播把你们这些产品再砸一次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呵呵……”女经理苦涩的笑了笑：
“陈先生您说笑了，你想砸就砸吧，钱，我们是拿不出来的，我们公司已经倒闭了……”
“额，啥？”
陈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，欲言又止半天，才不敢相信道：
“你糊弄鬼啊，你们这么大一品牌，说倒就倒？”
电话那头默然道：“我们公司，两年前就已经死了，今天才倒下。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不是你等会，”陈乐脸色惊疑不定：“感情我那波砸店直播，成了压垮你们公司的最后一根稻草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我前天看那个店铺还开的好好的啊？”
“昨天关了。”
“嘶。”陈乐感觉自己头疼，他揉着眉心道：“那，咱们这属于深仇大恨了……哦所以你其实是来找我谈判的？说谢只是玩笑话是吧。”
“并没有陈先生，谢还是要谢的。”
女经理叹了口气，道：
“这两年我们的产品质量的确下滑的厉害，为您带来了不便，我们深表歉意，但您最后还是选择删掉视频，无论出于何种原因，对我们都是帮助。”
“这。”陈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这。
这让他说什么啊。
情况有点复杂呢。
仔细想想，他好像也没什么错吧……
又好像犯了很大的错？
所以这波他到底该不该死啊。
这时，女经理又正了正语气说道：“这样好了，陈先生，你什么时候有空，我们请你吃顿饭吧？”
“啊？”陈乐还在这消化信息呢，闻言下意识回：“不不，不用谢我，我刚才开玩笑的，你们都倒闭了，也别搞这么大阵仗了。”
“呵呵。”女经理疲惫笑：“哪有什么阵仗，只是我和我们老板两个人，吃个便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