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张小龙使了个肃静的眼神，叶枫挣扎着穿起衣服。
这一动，身上褪皮，纷纷落下，堆在地上极为瘆人。
张小龙一直观察着叶枫举止，见他穿衣服，自己也挣扎着学着穿上。
强撑着爬下台阶，叶枫朝张小龙低声说了一句：“咱们得走。”
“嗯”，张小龙红着眼答应。
没时间去想逍遥丸和自己到底怎么了，叶枫一点一点撑着扶梯下楼，过程中又落下皮屑无数。
张小龙跟在后面，看着叶枫落下的皮屑，虽然恶心，但并不敢说什么。
他自己一动，也是掉下一堆皮屑。
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，撑着下了楼梯。
拐过拐角，叶枫看见二楼监控。
一扯防晒衣，猛地一扔，刚好盖住监控。
紧走两步，忍着刀割一样的痛苦，叶枫挣扎着锁紧了二楼消防通道的门。
那个主任和那几个年轻护士，看着聪明却也并不很聪明。
想着打电话撬门，却没想着从二楼上来。
叶枫正这么想，忽然听见刚关好的消防门外有人窃窃私语：“你说里头那两个大男人，现在在干什么。咱们这么上去，会不会看见些不该看的？”
“靠”，叶枫竭力忍着，不让自己怒骂出声。
两个姑娘议论了一两句，很快试图开门。
叶枫赶得巧，早一步锁上了。
任她们怎么转动推拉门把，消防门只是不动。
“那咱们去一楼吧”，一个年轻护士提议。
“好”，另一个人答应着，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。
叶枫攥了拳，栏杆也不扶了，冲也似地跑到一楼，锁好了一楼消防门。
张小龙目瞪口呆地看着叶枫，叶枫锁好门，站在栏杆旁，透过缝隙看他：“看什么看，赶紧下来。”
轻轻一声，外面人听不见，张小龙却听得清楚。
不敢耽误，张小龙半跑半滚似地冲了下来。
门外再次传来严厉女声：“里面的人再不出来，我们报警了？”
报警不可怕，可怕的是让外面人看见自己和张小龙现在这副模样。
叶枫长吸口气，向地下室看去。
这所医院建有地下车库，这座病房楼底下却是旧式的储物间。
不知道有没有联通地下车库。
来不及思索太多，叶枫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地下室的铁门前。
张小龙紧紧跟上，刚凑到近前，就看见叶枫长吸口气，两手加力硬生生把两根相近的铁条拉远了三四十厘米。
“侧着走”，撂下这句话，叶枫扭身从铁条中间钻了过去。
张小龙比叶枫胖些，看着铁条间的距离犹豫了一瞬。
学着叶枫侧身试探行走，肚子却被卡住了。
“行啊，二十出头就有啤酒肚了。我以后还得指望着张老板带我发财”，叶枫一边调侃一边将他猛地一拉。
“哎呦”，张小龙痛苦喊了一声，到底被他拉了过去。
这一声“哎呦”的动静并不很大，可也算不上小。
一楼消防门外的人听着，又变了表情。
没时间猜外头人怎么议论，叶枫带张小龙连跑带爬，终于找到个相对安全的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