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的，当我是泥捏的还是布缝的，想摔就摔，想扯就扯？”云萱咬牙切齿，一把搂过座椅上的靠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砸。
斳令霆不躲不避，桃花眼里潋滟不在，满满的都是认真，一字一顿道，“我不脏！副驾驶座不脏，这台车不脏。领证那天，你说了，我的副驾只能留给你，我都记着的……”
云萱一怔，“你记着？”
“嗯，”斳令霆再郑重不过的点头。
云萱心跳如秋叶般轻盈起来，胸口有热潮涌动，“他都记得？他真的都记得！杜思柔的事，是不是我误会他了？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……”
心念电转间，云萱脑子里已经自动自觉闪过无数个能为斳令霆开脱的理由和借口。
只是，她这理由和借口才刚想了一半，就见斳令霆神情郑重，语气认真道，“我都记着。所以，这台车，就只有你坐的时候，我才开。”
“呵……”云萱怔了怔，呵笑了一声。
狠狠鄙视了下自己，“云萱草，你真是昏了头了，你到底在做什么？你竟然自动自觉在为斳令霆这种人的种种不堪找借口找理由吗？你是失心疯了还是中了邪了？你是想欺骗别人还是想欺骗自己？”
刹那的血脉贲张，心脏狂跳。只不过，短短一秒，就是寂灭。
云萱眼前头全是斳令霆近乎疯魔般无条件护着杜思柔的画面，还有杜思柔无声的宣战：“你猜他会信谁？哈哈，你放心，他只会信我！”
“哈”的一声，云萱突然笑出声来。
“哈哈哈”笑地撕心裂肺，几乎笑出了眼泪。手指头点着斳令霆，笑得不能自已，“不开这台车的时候呢？在别的车上，跟别的女人，不干不净，拉扯不清，尽情狂欢？”
云萱端直了上身，从眼角斜斜逸出一丝眼风，鄙睨地，昂然地，从上向下斜睇着斳令霆。
笑靥如花，一下一下调笑般拍着斳令霆的胸脯，轻笑道，“不在这台车上。就不算搞三搞四背信弃义，好人品，好道理，好厉害！”
仰头看着这样的云萱，看着她的动作，她的神情，还有她说那样话时眼底浓到要溢出来的轻蔑与漠然，斳令霆心口处突然又急乱起来，窒息般的急乱与疼痛。
几乎是下意识地，斳令霆突然直起上身，双手扳住云萱双肩，凑近了，脸对着脸，额头抵着额头，鼻尖挨着鼻尖。
一呼一吸突然交缠，云萱警惕又防备起来，立即往后退，身体紧挨着车壁，却是退无可退。
只好强行往后仰了脖子，离得斳令霆远一些，指尖微动，从袖中摸了银针蓄势待发，嘴里淡声轻斥，“你干嘛？离我远些！”
斳令霆细细地看了看云萱的神情，直觉不对劲。
这种关于危险的敏锐直觉在无数个关键时刻救过他。斳令霆赶忙松开手，身子往后挪了挪，却没挪多远。只稍稍侧了脸，一呼一吸间灼热气息直扑进云萱耳朵眼，“我想说，我不脏！”
见云萱身子一僵。斳令霆挑了挑眉眼，拈起云萱垂落在耳畔的发丝在指尖缠绕把玩，轻笑道，“呵，不信，你验验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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