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督主大人想要护着谁，自然更不能显出在意的模样。”
护着谁？
陈小圆摸不着头脑：“赵瑟，你不会在说我吧？”
在她的观察之中，秦大太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，不仅工作日早出夜归，动不动住衙门里一住就是几天几夜，就连休沐日子也天天办公，甚至心情好说带她出去游玩，也是借着她的马车隐匿身形，跑到京城外山寺里联系工作。
就连他俩第一次相遇，也是秦大督主亲自乔装，在御史监院里cos囚犯，目的也是从她这个女刺客口中套取消息。
陈小圆：“.…..”
所以，真不能怪陈小圆，对于秦督主的风吹草动都看成是工作行动的一部分。
见陈小圆不信，赵瑟也不解释，闭紧了嘴巴不再多话。
陈小圆回来瞧不见秦领，又无人带话，压根不知道大太监忙到哪里去了。她心里空落落的，皱着眉也一言不发。
一旁蜀琴瑟瑟发抖，生怕陈小圆找督主大人告状：“夫人恕罪，都是蜀琴多事，您不会怪蜀琴给督主大人通风报信吧？”
陈小圆懒得理她，随口敷衍道：“不会，放心吧。”
蜀琴陪笑小心道：“夫人，督主大人吩咐过，夫人去哪里都要立即与大人知会。这不，上次夫人被召进宫里，管家没跟大人禀报，差点——”
一想到上次在凤仪宫里差点被大宫女一巴掌打掉头，陈小圆打了个寒战，连连摆手道：“我知道了，告诉就告诉吧，不会怪你。”
“大人也是为夫人好。”赵瑟面无表情道。
蜀琴见陈小圆脸色好些，这才放心，又狗腿道：“大人还没回来，要不，我找人去寻小康，他肯定知道大人在哪里。”
陈小圆一脸丧，喃喃道：“不在府里也好，我也清净清净。”
赵瑟虽不善说话，却看出来督主夫人有心事，扯了扯蜀琴衣袖，二人很快退了出去。
古代夜晚实在来得太早，既没有电视网络，也没有游戏血拼直播间，甚至连本好玩的小说都十分难得，夜晚尤其漫长难熬。
陈小圆将手头书籍翻来覆去瞧了几遍，杂书都快翻烂了也没啥意思，没人说话，没人聊天，简直无趣透顶。
原先刚嫁过来时，她怕大太监挑刺修理她，晚饭一吃完，就悄悄缩在屋里吹了灯，生怕引起秦大太监的注意。
谁能想到，也不过两三个月的功夫，她终于把秦大太监的毛捋顺了些，好歹在督主府里吃喝不愁，还顺便解决了小银的上学问题。
本当她认为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，今日却被万公公侍妾万桃雨的一番话打乱了心思。
陈小圆一个人躺在软乎乎的被窝里，空气里是温暖的气息，可她心里却止不住烦躁。
万桃雨今日一字一句提醒她，这个古代世界可真不把人当人。
“姑娘，咱们可都是一样的人。跟着那种不是人的人，能有几个有好下场的？”
“别的不说，没有子嗣傍身，姑娘就算现在过得滋润，那以后呢？日久天长，终有容颜老去的一天，到时候，你拿什么拿捏那些阉人？”
“他们可跟正常男人不一样，眼里没有女人，更没有家庭，只有钱和权力。”
“姑娘扪心自问，你是能给他弄钱，还是能给他夺权？呵呵！”
“比起三妻四妾争风吃醋抢丈夫的，咱们更惨，跟一堆女人抢个阉人！”
陈小圆：“.…..”
万桃雨长得妖艳鲜亮，可脸上却早没了青春靓丽，唯带着刻毒的阴冷，口喷白沫怒气冲冲的模样，实在让人望而生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