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，有没有可能……那个什么琉璃丹并非真正的解药？”
闻言，秦领心中一叹，这丫头岂止是不傻，有时候聪明得仿佛有先知一般。
虽然东夷妖女交出了“还魂琉璃丹”，并声明是夜鬼香的解药，在场所有人包括田央在内，无不喜上眉梢——夜鬼香的毒性有解，简直喜大普奔！
然而冷静下来细想，秦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他向来心细如发，敏锐而多疑，对这种几番盘查就到手的“解药”，天然就有种不太相信的直觉。
可老药头徐太医和田央等人都喜出望外，他虽有疑虑，却不能确凿，因此也不愿当场扫大家的兴。在回府的路上，他又仔细琢磨了一番。
单从东夷舞姬身上来看，这个十多个妖妇一个个都貌美妖艳，又学得歌舞弹奏，还讲一口流利的慧心国语言，花了那么多心思培养出来的妖妇，都是要安插在慧心国最有权势的人身边——怎么可能吓唬一番就口吐实言，再吓唬两句，又主动献出解药？
他缓缓自言自语道：“如果本督猜的不错，那东夷妖妇必有极大的能耐，绝不可能轻易缴械。”
陈小圆拼命点头。
她猜秦大太监说的就是那个什么舞姬，心底暗道：大太监你知不知道，那个什么东夷国现在正流行练习一种怪异的“忍术”，诡谲奇异，杀人于无形……
但她也不得不佩服秦领，一个从战场上拼杀过生死的将领，绝对与宫闱中扭捏长大的太监完全不同，自带超乎常人的直觉。
既然秦领已经察觉出东夷抚子的不简单，那她就不用绞尽脑汁明示暗示了。
于是，陈小圆怯怯道：“听说东夷女人温柔娴顺，难道不是吗？”
“嗤——”秦领冷笑高傲道，“你懂什么，知人知面不知心。看人只看面上，江湖大忌！”
陈小圆心里翻了个白眼，这家伙可比刚成亲的时候傲娇多了。
秦领瞥了一眼陈小圆，见她显然在腹诽，马上问：“你又在编排本督？”
陈小圆连连摇头：“那怎么可能？……大人，您是说，东夷妖姬给出的丹药是假药？”
秦领张开大掌，一粒光华璀璨的琉璃丹躺在手心：“是真是假，找个人试试不就知道了？”
“找、找个人……试试？？”
陈小圆两眼瞪得像铜铃，我的个大人哎，您不是说这个龙沙草是有剧毒的畜药吗？！这东西谁敢试？！
她急得额角冒汗，总不能直接告诉秦大太监，龙沙草并不能解毒好吧？
“无妨，自然有人愿意。”秦领胸有成竹，唇角微微一弯。
望着秦大太监老神在在的神情，陈小圆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，哪个不长眼的倒霉蛋会碰这个来历不明的药丸？
秦大太监不再多言，收起了琉璃丹，对陈小圆道：“明日将宫里赐的盾牌镶起来，挂你那个财神大镖局里，好歹也是块金招牌。”
陈小圆眼角抽搐：“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
秦领嗤笑一声，声线冷凉：“也难为你，每日过手那么多金银珠翠、宝石字画，倒是一件都没私自留下来。”
这是看不起谁呢？陈小圆鼻子里哼哼：“督主大人派赵瑟蜀琴刘白他们一天十二个时辰跟着我，每日收多少财物他们算得比我还清楚，我又不是傻子，自然少不得一枚铜板。我哪会那么自找麻烦？”
秦领愈发冷笑：“所以，你把押镖费用全都攒起来了？”
原本一单赚五十两银子，陈小圆几乎全拿出来分给大丫鬟和刘白等侍卫，自己只留一小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