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笑婷笑问道：“要说谁能吓你一跳呢？豆豆你觉得我喜欢的会是谁？”
薛豆豆挠挠头：“我觉得你性格蛮好的，你喜欢的金庸人物，我猜啊，男性是不是郭靖？女性嘛，任盈盈？不过这些都是大热门，我看你表情觉得没猜对。当然如果你想吓我一跳，我建议你说是东方不败，男的女的都全了，我肯定吓一个趔趄。”
张笑婷道：“都不是。大热门的那几位，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，但可惜不是我最喜欢的。但象东方不败那么乖僻的人物，我也不敢喜欢。”
韩娜娜道：“你喜欢的是《白马啸西风》的李文秀吗？我觉得你那句话有点象《白马啸西风》里的一段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……”她回头求救地看向邱克修。
邱克修缓缓背诵道：“是《白马啸西风》的最后一段：‘经文替他们解决疑难，大家心中明白了，都说：‘穆圣的指示，那是再也不会错的。’有人便称赞哈卜拉姆聪明有学问：‘我们有甚麽事情不明白，只要去问哈卜拉姆，他总是能好好的教导我们。’可是哈卜拉姆再聪明、再有学问，有一件事却是他不能解答的，因为包罗万有的《可兰经》上也没有答案：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，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，有甚麽法子？白马带着她一步步的回到中原。白马已经老了，只能慢慢的走，但终是能回到中原的。江南有杨柳、桃花，有燕子、金鱼……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，倜傥潇洒的少年……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：‘那都是很好很好的，可是我偏不喜欢。’”
韩娜娜笑道：“对对，就是这段。当时看到这几句话的时候，真是好感触，为李文秀难过。但是爱上一个不爱她的人，能怎么办呢？这确实是世间最无解的难题。”她瞥他一眼，取笑道：“你还真是如数家珍。你是不是上学时没好好上学，该读书的时候都去读金庸了，才能这么像个金学的百科全书，问什么都能答得上来。”
邱克修虽然被她揶揄，却并不感到被冒犯，不但不愠怒，反而感到窃喜。怎么说呢，只有感情关系亲密的朋友之间，才能比较肆无忌惮开一些有些小小冒犯的玩笑。他感觉她在对他开这个玩笑的时候是把他当作比较亲密的朋友了。可能是刚刚独一无二的知己事件带来的一次熟悉感上的大突破，总之他感到非常受用。于是他也用比较亲昵的语气回道：“大小姐，你有没有良心啊？我这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诶。”
韩娜娜眼睛亮晶晶的，笑道：“良心是什么？我没有。”两人一起对视笑了起来，感觉分享了一段旁人无从参与无从置喙的笑话，以及伴随着的亲密感。
张笑婷看着他们笑作一团，旁若无人的样子，心里却觉得不是滋味。是呀，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，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，有甚麽法子？
韩娜娜突然察觉了自己的喧宾夺主，忙跟她道歉：“不好意思啊，在讨论笑婷喜欢的金庸人物，我打岔了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。请继续。”
张笑婷淡淡地道：“没事。不过虽然不是李文秀，但却是一个跟李文秀在感情上颇为相似的人物。是《飞狐外传》里的程灵素。李文秀的烦恼，程灵素也是感同身受。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，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，有甚麽法子？”她忽然有些感同身受的伤感，言语中忽然哽咽了起来。
在场的人都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，有些讶然地望着她，但不知道她地心事是什么，又在为什么伤感，既不敢问，也不知该如何劝慰，只好沉默以对。一时间，录制现场一片安静的氛围。
张笑婷收拾起情绪，抬起头微微一笑：“抱歉，我很喜欢程灵素，特别能共情她。李文秀得不到她的爱，选择骑马离开。程灵素也选择离开，但她的做法更激烈。她选择为了救爱人而死，离开这个人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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