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幸好我没有读。”
张华悦又说：
“以前办学，冲着让小朋友们快乐为目的，现在办学，冲着让校长跟老师快乐为目的，让家长不快乐，一但家长不快乐，那么孩子也不快乐，现在这生活啊，想快乐，那得花钱买，穷人哪有什么快乐啊，都是强颜欢笑，然后向命运低头。”
苏群三人，连连叹息。
卡车司机老黄听到了三人的对话，他带着一口乡村话音，说道：
“哎呀你们三位老板，说的太好了，我娃子今年都读大学，上的还是一本，他就没上过什么幼儿园，但是现在我外甥的二儿子，正准备读幼儿园呢，每年的收费，让他心里那个愁啊，但这也不算什么，他大儿子那钱赔的，跟流水似的，哗哗的，这什么破学校，一天到晚收钱，不收钱还没用，我儿子算是碰到了好时候，学校不怎么收费，让我们这些年纪大，工资少的人，也能忙里偷闲。”
苏群道：
“大叔，你开卡车，也能赚的吧？”
老黄摇头：
“赚啥子呦，以前的时候，勉强能赚一些，但赚的那些钱，全投房子，车子了，我这辆车，也是我贷款买的，车子的贷款算是给完了，可房子的贷款还没给完，结果生意就不行了，我感觉，这就好像是老天爷，故意找我麻烦似的，唉！以前是十个生意，一个司机，想赚钱，得随我们，现在是一个生意，十个司机，想抢还不一定能抢得到，这日子越来越没办法过喽。”
然后，四个人在车里，唉声叹息起来。
“大叔，你也太惨了，不过没我们惨，我们一个月工资，才六百块钱，老可怜了！”
张华悦还用衣服擦了擦眼泪。
“小伙子，那你怪苦的嘞，你不用买房的吧？我跟你说，现在买房子，那就是冤大头，你要是觉得一栋房子一百万，首付才三十万，那你就错了，搞不好你赚个十年的钱，也只能还还首付，你得花三十年的时间，去还完所有的债务，人生啊，有几个三十年，你看我现在，五十多岁了，可我们家欠的债务，还有二十万。”
老黄说着说着，也跟着开始抹眼泪。
“咋回事，咋越来越高了？”
宁姚鹏问。
老黄回答：
“早年不懂事，我媳妇跟我说，要先买房，我说要户口，先买车，结果房子等了几年才给首付，那时候房子已经开始涨了，我们这样的穷人，根本一点防备都没有，而那些天杀的房产商骗我们说，房子再几年，价格就会掉下来，我们就傻傻的继续等，结果房子没降，我们还要花几倍的钱，去买房子，那时候我赚的钱，是可以买一套房的，结果只给了首付，真是晦气。”
苏群说：
“我们聊幼儿园，怎么跑到房子上去了？”
老黄无奈道：
“赚钱的最终方向，那就是房子的事情，如果房价不高，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事情，那些学校里的老师，赚钱不都是为了买房子吗？这房子价格不打下来，学校那就是黑心的资本上，花钱才能换来的知识，有个屁用，劳资小学没毕业，都活到了现在，现在那些从大学毕业的，还不如劳资赚的钱多，你们说对吧？你们啥学历的？”
张华悦跟宁姚鹏觉得，这老黄似乎在说他们。
张华悦道：
“其实也不关学历的事情，主要是办学校的，太黑心了，我读书的那个时候，没到双休日，就得各种补习班，从白天上到晚上，没必要啊，现在想起来，恨不得快点长大，可长大了，又恨不得回学校去念书，但现在读书都那么贵了，还赌个屁，我一个高中辍学的同学，都已经开公司，换三老婆，孩子都有五六个了。”
车里四人，又开始唉声叹息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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