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万富愣了半天，感觉心脏滴滴答地痛，像在滴血。
他深呼吸，调整了一下思路，道：“婚姻啊，得门当户对，才能长久幸福。你是个农民，我就算你勤快点，头脑灵活点，家里有点底子，那也还是农民。你一年能赚多少？你知道她一年能赚多少，一天又能花多少？”
陈风但笑不语。
李万富以为自己说到陈风痛点了，继续故意用深沉的口吻道：“这人啊，得量力而为。”
“李老板说的不错，人是得量力而为。”陈风意有所指，“不能总追着人穷追猛打，女孩不经打，会吓跑的。而且，我祖上十八代都是打鱼的、种田的，但是不代表我就没出息啊。您是大老板，一定懂的辩证的观点吧？看问题眼光要全面……”
李万富冷哼道：“哼，牙尖嘴利，辩证的观点自然是没错，我也承认，作为一个渔民，你已经很优秀了。但是你要知道，再优秀，你也只能是‘优秀的渔民’。每个人，都有自己的局限和天花板，你的天花板，大概就是优秀的渔民。”
不等陈风开口辩驳，李万富又道：“俗话说得好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，人以群分物以类聚。你周围的环境，就决定了你能成为什么样的人。我来问你，你从小到大，最崇拜的人是谁？最亲密的朋友是哪个？”
陈风倒是真的很认真地想了想：“我最崇拜我爸，他辛苦劳作养大我们兄妹三个。至于最好的朋友，小明，我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。”
“你瞧，这就是你的生活圈子。”李老板嘿嘿一笑，拿出自己的手机，翻开朋友圈，“我来给你看我的圈子。”
他指着一个岁月静好的头像告诉陈风，那个人是本地人民银行的副行长。又指着一个头像说，那个人是本地房地产行业的大佬，经常和他一起吃饭。
最后又翻出一个头像，指着它道：“这个人最厉害了，他是我们本地的首富，发家史看成是一部励志巨着。你若真有雄心壮志，建议你向他学习。”
陈风一听，倒是真的来了兴趣，探头过去一看，乐了。
李万富很认真地盯着他：“你不要笑，这个人真的很厉害，刘氏企业的老总。就昨天，我还和他女儿一起吃过饭，小姑娘牙尖嘴利，以后也会是我们滨江市商场上的一朵霸王花。”
“哦～”陈风点点头，抓抓脑壳，也摸出自己的二手山寨手机。
李万富很鄙夷地看着他那部沾满指纹，一看就非常廉价的塑料壳子的手机，冷笑着。
陈风翻出自己的朋友圈，看了看自己的，又看了看他的，故作惊讶道：“哎呀，我觉得咱俩有共同的朋友啊。”
“嗯？”李万富眼皮子一翻，非常震惊，接着是冷笑，“你那肯定是假的。”
“不不，你看，一模一样。”
李万富过去一看，的确是一个人，他反复仔细确认过。于是，他心里吃惊不已：“这小子怎么会有刘总的朋友圈？”
“这怎么可能？”李万富忍不住惊愕地说，他抓过陈风的手机，翻来覆去地研究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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