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叔，干得漂亮！”姜什伸出大拇指。
恶人还需恶人磨，大叔腼腆的嘿嘿一笑。
完全看不出刚才恶狠狠的样子。
“妹子，看你年纪也不大，去海州做什么？”汉子看姜什不过十几岁，应该还是读书的年纪。
现在也不是暑假，小女孩一个人跑出来，怪不安全的。
“我去找姑妈玩，她等会就在车站外面接我。”姜什淡定的喝着水。
这也不都是假话。
姜什确实有一个姑妈在海州，是她父亲的妹妹。
不过这个小姑妈和她妈妈有点矛盾，以前姜父还在世的时候，勉强还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，偶尔走动走动。
现在是相看两厌，基本没有联系。
这时候拿出来扯个大旗，倒也挺好用，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骚扰。
旁边的老奶奶缓了过来，从篮子里拿出一串葡萄问向两人：“小伙子，你们吃不吃葡萄？这自己家种的，可甜了。”
汉子也不推辞，伸手取下几颗，顺便递给姜什。
“真甜，大娘，你这带着葡萄是准备去卖吗？”大汉把葡萄皮吐在桌子的铁盘上。
老奶奶听了呵呵笑起来：“这么一点能卖几个钱，我儿子在海州上班，趁着周末，我捎些给他。”
汉子收回了准备继续拿几颗的手，摸着头讪笑道：“那还是多留点给你儿子吧，我女儿也是，在海州读大学。”
“我准备去海州找个活干，住的也能离女儿近点。”
说起自己的女儿，汉子言语间顿时充满了自豪，打开了话匣子，和老奶奶聊了起来。
汉子叫王生民，是北方人，女儿今年刚考上海州大学。
是他们家那十里八乡出的第一个名牌大学生。
他原来在老家做木工，现在要负担女儿的学费，老家的收入难以维持，只能选择背井离乡出来打工。
姜什慢悠悠的吃着葡萄，听两人闲聊。
对于海大，她也知道些，全国排名前50的大学。
抛开那些顶尖的985不算，海大算是211中竞争力最强的一所了。
分数线也高的吓人，姜什前世的分数加上个六七十分，才有可能挤得进去。
“喔，那你女儿学习是挺好的，这大学生出来，工作也不用愁了。”
“都靠她自己争气，懂事的很。”王大叔笑着摆手。
没多会，小混混就回来了。
脸上肿起来一块，看样子是摔得不轻。
这次王先民没有刁难他，侧过身体让他坐进去。
穿过一条隧道，火车就来到了海州的区域。
依稀能看见远处耸起的高楼大厦。
那里是海州的核心CBD，金钱和资本在里面交流不息。
“和我老家确实不一样啊……”
王大叔感慨了一句，内心中生出了一丝的自卑，他只是个粗汉子。
一没学历，二没什么技术，要想在海州找到能维持生计的工作，恐怕不会容易。
但为了女儿的学费，作为父亲他也只能咬着牙顶上。
火车到站，人群挤在前后下车的地方，把车门堵得死死的。
好不容易下了车，姜什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。
她下车的地方是海州的老火车站，几年之后，这里会被拆除重建，和新修的地铁串联到一起。
指示牌也乱七八糟，很难找到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