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淮转头往外走。走到门口，却又顿住，微微侧首。
“你来送我。”
入了冬，只穿一身薄中衣是会冻感冒的。
虞清颜心中腹诽二哥不懂得怜香惜玉，将人绑了来也不知道给人家披身衣裳。
她翻找出之前让人去做、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分手了的衣裳。谢云淮盯着这白底青竹纹的男装，不知为何，脸色似乎更沉了。
一路无话。
虞清颜没有带宫女，只有暗处远远地跟在后面保护暗中保护的暗卫，尴尬在两人中间蔓延。
仗着天黑不会被发现，一路上她偷瞄了谢云淮好几眼。
清减了许多，下颌线更明显了。
摄政王府的厨子手艺不好吗？
胡思乱想间，不知不觉来到了虞清颜经常溜出宫的那片墙。她松了口气，指了指上面低声道：“你武功那么高，应该能翻过去吧？翻过去就是宫外了，你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腰间忽然一紧，紧接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。
待回过神来时，已经被按在了旁边的假山后。
谢云淮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：“你就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？”
压迫感很强，让人莫名想逃。
可是腰肢被一只手禁锢住，动不了分毫。虞清颜眼睛的高度恰好平视那片薄唇，惊慌失措间，望着那唇瓣，眼前却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些片段——
挂满了小琉璃灯的矮树，只有熟睡的谢云淮的小亭，青竹味的酒，柔软的唇瓣……
虞清颜：“？？？”
这好像是，宫宴那日她喝醉了酒……断片的记忆？
她趁人之危，偷亲人家？？！
正出神，腰间就被掐了一下。不疼，但足够让她回神。
对上谢云淮冷了几分的视线，她更心虚了。顿了顿，艰涩道：“有，但是……不知从何说起。”
谢云淮盯着她，“那就从国师的预言说起吧。”
虞清颜微微瞪大了眼睛。
这他也知道了？
他盯着虞清颜惊讶的神色，扯了扯嘴角。
“原来，公主殿下只是在利用我。”
“没有！”虞清颜连忙否认，“我刚开始接近你，的确是因为国师的话……但是后来也是真的，真的喜欢你……”
她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染上了几分哽咽。
谢云淮一顿，声音似乎轻了些：“那你为什么始乱终弃？”
虞清颜抬起头，小声问：“我说你会信吗？”
“嗯。”他垂眸望着她，“你说我就信。”
四周的假山跟谢云淮的身躯挡住了寒风，并不冷。
虞清颜眼眶更红了：“我以为你想当状元，可是当了我的驸马你就没法儿掌权了，就没敢耽误你……我不想让你以后郁郁不得志恨我……可是，可是我好像搞砸了……”
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：“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人，我寻思着长痛不如短痛，你既然那么喜欢状元，就全了你的意……我还怕我会后悔都没敢当面跟你说！结果你失踪了，再见到就姓谢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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