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毓完全没料到池思鸢会突然出现，这是他唯一算漏的一步。此时此刻，她不是应该在舞蹈室练舞吗？被心爱之人看见自己最为不堪的一面，这让顾毓惴惴不安，甚为焦虑。他生怕池思鸢会因此讨厌他。
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，池思鸢突然搭上了顾毓的肩，“做得好。”
顾毓愣了一下，随后呆滞的抬起头，“什么？”
“对待程烨然这种人，没必要手下留情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，这样很好。”
闻言顾毓不由得松了一口气，“你不生我的气就好。”
“我干嘛生你的气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，自作自受。”
警察赶到的时候，仓库只剩下程烨然一个人了。警察带程烨然回警局做笔录，想让程烨然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明白。但是程烨然却始终不肯配合。
“程先生，你不配合我们，我们该怎么帮你查清犯罪嫌疑人的所在呢？”
程烨然呆滞的摇了摇头，“不……你们误会了。没有什么犯罪嫌疑人……一切，都是你情我愿。”
警察完全没想到程烨然会这样说，他们震惊的互看几眼，然后再次开口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？”
“不……我没有苦衷。”程烨然淡淡一笑，“我是gay，还有特殊癖好。警察同志，我们也没在大街上做这种事，而是选了个很隐蔽的仓库，这应该没什么吧？”
警察见程烨然不肯说实话，所以打算从报警的人身上下手。但是他们惊讶的发现，无论动用何种手段，他们都查不到报警之人的任何信息。
查不到报警人的信息，仓库周围也没有任何监控和证据可以证明程烨然是被强迫的。最重要的是，程烨然这个当事人自己也一口咬定，自己是自愿的。案子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。
出了警局后，程烨然没有回家。他去超市买了一顶帽子戴上，然后买了一箱啤酒，独自上了天台，一罐一罐的喝着。
恶人终害己，说的就是他吧？
他根本不敢说实话，因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。而且他还有把柄捏在顾毓的手里。
更何况，池家在深城权势滔天。池莫哲肯定会维护顾毓到底的。即便他真的说了实话，遭殃的也肯定会是他。即便那几个人会受到惩罚，但他这一辈子也会彻底毁掉。
他不能赌，他不敢赌。
一连五罐啤酒下肚，程烨然不仅毫无醉意，还越来越清醒。他划开手机屏保，打开手机相册解锁密码，一张一张的翻看自己初恋女友的照片。
又是两罐啤酒喝下去，程烨然突然把手机揣回口袋，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起来。
四十分钟后，程烨然来到了上次和池思鸢跟顾毓吃饭的那家饭店。
见程烨然推门进来，前台下意识的开口：“欢迎光临。”
程烨然缓缓朝着前台靠近。前台在闻到他身上酒气的时候，下意识的皱了下眉。程烨然掏出一张卡，“我要找人！”
在一家饭店掏出卡说要找人，这样的举动实在太过奇怪。前台秉承着顾客至上的原则，耐着性子问道：“先生，请问您要找谁？”
程烨然找出自己初恋女友的照片，“我要找的人，跟她长的很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