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的夜幕大雨滂沱，秋季的低温初露头角。
苏景禾复职的第一个大夜班，就忙得脚不沾地。
小朋友抵抗力差，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气温变化，感冒发烧的患儿瞬间多了起来。
苏景禾忙到深夜四点，才闲下来喝口粥充饥。
可惜她的粥也凉透了，只能拿去休息室，用微波炉热一下。
“苏医生，你们不是有助班医生吗？”
护士见她这么辛苦，想提醒她可以叫助班医生来帮忙。
“没关系，我还撑得住。”
苏景禾明白半夜从床上爬起来，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。
何况她来这里上班开始，其他医生也没有在深夜里呼叫过她。
将心比心，能扛就扛。
她洗干净手，再把粥放进微波炉。
等待的时间里，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。
没有黎嘉烁的回信，但有一条养母的消息。
「景禾，我想了很久，还是决定告诉你。」
「送你去孤儿院的人，给你留了一件东西。」
「如果你不想回来拿，我让你小姑带给你。」
她养母舒秋柔，凌晨两点给她发来的消息。
看来舒秋柔失眠了。
苏景禾只回复了一个“好”。
···
晚间，苏橙提着大包小包，上门拜访苏景禾。
她一进门，就被这套大平层，惊得赞口不绝。
“小禾苗，你这房子也太漂亮了吧？”
苏景禾接过她的东西，提到开放式餐厅。
“黎嘉烁买的。”
苏橙换好拖鞋，激动的在房子里逛了一圈。
“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还要有钱啊！”
苏景禾尴尬一笑，黎嘉烁的资产，可能是普通人无法预估的程度。
“小姑，你来就来，还买什么东西。”
“我同学给我送好多水果，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。”
苏橙撸起袖子，提起两个塑料袋。
“厨房在哪里？我去给你露两手。”
苏景禾带着她来到厨房，帮她一起洗菜煮饭。
“黎嘉烁晚上不回来吃饭吗？”
“他去欧洲出差了。”
苏橙徒手抓起一只罗氏虾，剪掉长长的胡须和脚。
“那他没口福了，我今晚给你做芥末罗氏虾。”
苏景禾看着小姑的背影，心里溢满温暖。
“小姑，谢谢你。”
“帮我洗点葱。”
苏橙做好晚餐，两人面对面坐在大理石餐桌。
吃开胃的苏景禾，干了一碗米饭，又盛了满满第二碗。
苏橙打开皮包，拿出一个盒子。
“你妈让我把这个交给你。”
苏景禾掀开盒子一瞧，里面躺着一串类似骨头状的手链。
上百颗锥形的土黄小骨头，表面满是细密的凹坑。
苏景禾伸手去触碰，苏橙迅速制止。
“别碰！”
苏橙拍开她的手，蹙起了秀眉。
“我和你妈查过这个东西！
它叫嘎巴拉，是佛教里的万珠之王！用一百零八位僧人的眉心骨所制成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苏景禾脸色大变。
她惶恐的挪动凳子，尽可能跟这条手串保持距离。
苏橙收好盒子，轻轻放在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