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哪个世界里，总会有些恪守底线的人。
或许这个‘底线’在外人看来简直可笑，可如今大家在一起经历这么多，见到了那么多的黑暗，又怎能视若无睹？
“猴哥儿。”
猪八戒有些落寞的瞧了眼秦未，叹道：“或许，咱们当年真的错了！”
难道当年的师徒四人，是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吗？那为何唐三藏却坚决不吃？
他们从来都知道！
只是那时候的他们早就没了反抗了勇气……
直到孙悟空亲眼看到了那些苟且，心里的侥幸被戳破后，这才终于下定了决心，离开天界。
大殿后面的拐角处。
清风、明月凑在一起小声嘀咕。
明月低声耳语道：“上次就让那猴子给坑了，险些毁了师尊的宝树，这回咱们可得盯紧点儿！”
“师兄你看……”
明月指了指外面。
四颗人参果整整齐齐的摆在托盘里。
清风蹙眉道：“为何不吃？”
那两个女妖不吃也就罢了，怕是她们生来就没见过这等好东西，有猴子在哪儿轮得到她俩？
“猴子也没吃，看着还有些生气。”
明月不解的盯着秦未。
清风没好气的嘟囔道：“果子不能久存，再不吃可就僵了！”
说着二人走过来。
“大圣为何不用？可是我等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？”
清风拱手笑笑，心里满是牢骚。
寻常修士遇到这种好事儿早就欣喜若狂了，可偏偏就他，每次来都不让人安生，总得找点儿事儿！
秦未不愿跟他多说，只是笑着摇摇头道：“大仙好意，我兄弟二人心领了，不过这果子还是免了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
明月忍着气，又忽道：“不会是还惦记着咱家那果树呢吧？”
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啊！
当年孙悟空在五庄观嚯嚯的不轻，清风、明月作为接待的童子，事后也没少被镇元子惩戒。
要是他再来一次……
清风脸色顿变，忙道：“大圣，听闻菩提老祖收山后，云游界外多年，已许久不问世事了。”
你如今可没后台了！
要是再折腾，咱们可不会客气。
秦未忍俊不禁的瞧着他：“别紧张，我们什么也不干。”
你会这么安生？
清风、明月却不信，狐疑的瞧着他，寸步不离房间。
没一会儿，桌上的人参果渐渐僵硬，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，表皮也开始溃烂，最后缩成一团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
紫珠儿惊叫一声。
果子溃烂处流出一滩猩红色的浓水，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。
猪八戒见状眉头紧皱，抬手按住了紫珠儿的胳膊，深吸口气后，道：“别说话，安生坐着。”
“呵！”
白素素则怒气冲冲的冷笑一声。
这才是真真切切的‘人血馒头’！
神仙们用下界各族的尸体充当养料，炼丹、施肥、炼化，无所不用其极。
如此血腥残忍的产物……
竟被人称作宝贝？
这还只是他们看到的，那没看到的呢？这些年天界到底残害了多少种族？又有多少无辜的妖族被当成了肥料？
而清风却脸色如常。
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，明月甚至还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，心里埋怨秦未等人暴敛天物。
此等至宝，就这么浪费了？
四颗人参果啊！
放在三界任何地方，都足以引起一场灾难。
直到镇元子闭关出来。
当看到托盘里的几滩血水时，镇元子眼神微微变化了一下。